自杀的妈,车祸的爸,十六岁一朝成了孤儿。
继母带着继姐强势住进我家,觉得我一个小孩好欺负是吧,没门。
奈何我一人难敌双拳,赶不出去她们,自己也没能力离走。
本想着拼个你死我活,却一头栽进了温暖的怀抱。
1
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谈话的时候,我没想过是通知我爸的死讯。
班主任小心翼翼的措辞,就像是给一个盛满水的气球扎针。
再小心,也不能阻止它爆炸。
不过她有点操心过头了。
我妈死的时候我哭太多,眼泪都干了,现在根本哭不出来。
不过也挺讽刺的,老纪一辈子救死扶伤,结果却死在了去救人的路上。
这说明什么,好人也没好报的。
山路崎岖,村民的车又积久生锈,一个不小心两个人都栽到山下,一死一伤。
老纪这一辈没什么大出息,有晋升机会也不走,非要窝在这个小镇。
警察叫家属认领遗体时候,我去了,但不止我,季敏和季恬也去了。
警察问我,「她俩是你的母亲和姐姐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不认识她们。」
但我还没成年,如果不承认她们是我的监护人,警察就会找老纪的其他亲戚。
老纪很多年不和家里联系,除了每年给爷爷奶奶打钱,我没看过他们通话一次。
「我和纪军领了证,是纪尘心的合法继母。」
就这样,季敏带着季恬强势住进我家,还美名其曰「方便照顾我」。
虽然我一滴眼泪都没流,但老纪走了之后我生了场大病。
一连几天高烧 40 度不减,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托住我。
给我喂药、擦身子。
退到低烧之后,一睁眼,看到季恬那张晦气的脸,她正拿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
身体还没恢复,我气若游丝道,「滚出去。」
季恬冷笑一声,「就不滚,怎样?」
我恶狠狠地盯着她,警惕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她言简意赅道,「毒药。」
也许是人在生病中情绪总是格外的不稳定,我大手一挥,当场就把她那碗毒药摔到地上。
热乎乎的药混着瓷碗的碎片,遍布在我的房间。
2
季敏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首先却不是指责我,「小恬,去拿个扫帚和簸箕。」
季恬并不情愿,「妈,别管她了,她根本不领情。」
季敏这次拉了她一把,重复道,「快去。」
我知道,她不想让我和季恬起正面冲突。
我第一次见到季敏时,是在我爸的诊所。
圆眼睛,高鼻梁,薄嘴唇,说话时轻声细语的。
那时候我并不讨厌她,可她现在竟然成了我继母。
虽然我不是灰姑娘,但谁知道她俩是不是恶毒继母和继姐,欺负我一个孤儿还不是信手拈来。
老纪是老好人,借了她治病的钱,还把自己也搭里了。
季敏走到我床边坐下,「尘心,不喝药病好的慢,我再给你冲一碗,乖乖喝了好吗?」
我一把推开她,「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病好不了不更合你意!」
生病的我力气很小,怎么推也推不动她,像座大山挡在这里。
她苦口婆心,「你如果不想接受我当母亲,就把我当个保姆,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