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卧室,林知夏在钢琴声中缓缓睁眼。落地窗外,玫瑰园里的晨露折射着微光,远处的草坪上,陆沉舟正倚着三角钢琴弹奏,黑色睡袍松垮地挂在肩头,侧脸被朝阳镀上金边。他察觉到动静,指尖在琴键上滑出一串俏皮的音符:"早安,陆太太。"

林知夏裹着毛毯赤脚走到他身边,发间还带着睡意:"不是说今天要去星耀开董事会?"话音未落,陆沉舟已经将她拉进怀里,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头发:"新签约的导演迟到半小时,足够我们再赖会儿床。"他突然按住她的手落在琴键上,"试试这个和弦,像不像我们初遇时红酒泼溅的声音?"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陆沉舟皱着眉接通,脸色却在听完后骤然严肃:"什么?地下车库拍到可疑车辆?"他挂断电话,握住林知夏的手紧了紧,"东南亚集团残余势力可能有动作,我送你去录音棚。"

黑色宾利驶入星耀大厦地下车库时,林知夏透过车窗瞥见角落闪过的黑影。陆沉舟几乎是瞬间将她护在怀里,与此同时,防爆膜车窗传来刺耳的碎裂声——一颗子弹擦着车顶飞过,在墙壁上留下焦黑的弹痕。

"趴下!"陆沉舟扯过防弹毯将她整个人罩住,掏出手枪回击。停车场的警报声与枪声交织,林知夏蜷缩在他怀里,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混着低沉的咒骂:"该死,他们居然敢在眼皮子底下动手。"

支援警力赶到时,袭击者早已驾车逃逸。陆沉舟抱着满脸苍白的林知夏走出车外,警灯的红蓝光芒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立刻调取所有监控,封锁全市交通。"他转头对上林知夏含泪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放柔,"吓到了?"

"我没事。"林知夏攥紧他染血的袖口——那是替她挡碎片留下的伤口,"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她突然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东南亚集团在公海的军火交易清单,发件人署名是一串熟悉的数字,正是母亲车祸发生的日期。

深夜的书房,陆沉舟与林知夏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定位。追踪器显示,匿名邮件的IP地址来自一艘即将靠岸的货轮。林知夏戴上黑色鸭舌帽,将微型摄像头别在衣领:"我去当诱饵,引他们现身。"

"不行!"陆沉舟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太危险了。"他的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这些天你为了查线索,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

"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林知夏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还记得你说过,要一起守护彼此吗?"她点开手机里的录音,是周姐冒险拿到的线报——东南亚集团准备用生化武器威胁星耀,交易地点就在废弃码头。

凌晨三点,废弃码头笼罩在浓雾中。林知夏独自站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旁,海风掀起她黑色风衣的下摆。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握紧藏在袖中的电击枪,却听见熟悉的轻笑:"陆太太的演技退步了,连心跳声都这么慌乱。"

陆沉舟从阴影中走出,身上的战术背心还沾着机油,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小队。他将林知夏拉到身后,对准集装箱间隙举起手电筒,强光中,东南亚集团的头目正举着枪狞笑:"不愧是影帝影后,可惜,这场戏该落幕了。"

交火瞬间,林知夏被陆沉舟推进防爆盾后。子弹呼啸着擦过耳边,她却在混乱中看见头目掏出一个金属罐——那是邮件里提到的生化武器。千钧一发之际,她抄起地上的铁链扑过去,缠住对方手腕的同时,陆沉舟的子弹精准击中金属罐。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陆沉舟飞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硝烟散去时,林知夏颤抖着睁开眼,正对上他布满血丝却温柔的眼睛:"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你要是出事,我拍再多电影,都找不到女主角了。"

三个月后的慈善音乐会上,林知夏穿着洁白婚纱走向舞台中央的钢琴。陆沉舟西装革履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无名指上的婚戒与他眼底的星光交相辉映。当《月光奏鸣曲》的旋律响起时,大屏幕突然切换成纪录片画面——那些惊心动魄的追凶时刻,法庭上的对峙,还有无数个并肩查案的深夜。

曲终,林知夏对着话筒轻声说:"这场音乐会的所有收入,将用于建立反黑基金会。"她望向陆沉舟,眼中泛起泪光,"曾经,我以为命运给我的只有暴雨和黑暗。直到遇见一个人,他教会我,原来在深渊仰望星光的人,最终也能成为照亮他人的光。"

陆沉舟走上舞台,在全场掌声中拥住她。镁光灯下,他们的影子交叠成永恒的形状。而在观众席角落,一位戴着墨镜的老人悄悄擦拭眼角——那是康复出院的林父,此刻正看着女儿与女婿,露出欣慰的笑容。

散场后,两人漫步在海边。浪花轻拍沙滩,林知夏突然停下脚步:"你听,海浪的声音像不像......"

"像我们心跳的节奏。"陆沉舟接口道,他弯腰捡起一枚贝壳放在她掌心,"以后每一片海,每一个黎明,都由我陪你听。"月光洒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而属于他们的故事,如同永不休止的旋律,在爱与正义的交响中,奏响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