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卿的喉咙突然发紧,她放下筷子,没打招呼就回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积攒了几天的委屈突然涌上来,她趴在床上,眼泪把碎花床单洇湿了一小块。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轻轻响起。苏婉卿擦了擦眼泪打开门,门口放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烤得滋滋冒油的鱿鱼,还热乎着。旁边压着张纸条,是周小渔歪扭的字迹:“苏姐姐别生气,我妈说惹人生气要喂海鲜赔罪,这是我偷偷用炭火烤的,没让我妈知道!”
她拿起鱿鱼咬了一口,咸香的味道混着炭火的焦气在嘴里散开,眼泪突然又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笨拙的道歉,没有职场上的虚与委蛇,只有最纯粹的善意。
“小渔!” 苏婉卿突然打开门,看见周小渔正躲在墙角探头探脑,“谢谢你的鱿鱼,真好吃。”
“真的吗?” 小姑娘眼睛亮起来,“那我明天再烤给你吃!对了苏姐姐,你会画画吗?我妈想给民宿贴张海报,可是我们不会弄。”
苏婉卿愣了愣,突然笑了。她打开行李箱,翻出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会啊,我给你们设计一张,保证好看。”
那天晚上,苏婉卿坐在院角的石磨旁,借着路灯的光改海报。周小渔趴在旁边看,时不时指着屏幕喊:“把螃蟹画大一点!再加上海鸥!” 陈桂英端来一杯菊花茶,放在她手边:“慢点弄,不急。”
海风轻轻吹着,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却不再是让她焦虑的报表。苏婉卿看着海报上小渔钓蟹的卡通形象,突然觉得,或许这个国庆节,真的能不一样。
可她没料到,更大的风浪正在赶来的路上。晚饭时电视里突然插播台风预警,红色的警报字样在屏幕上格外刺眼。陈桂英的脸瞬间变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坏了!码头的渔船还没加固!”
苏婉卿跟着跑出去,只见渔港里的海浪已经开始翻涌,几艘渔船在浪里晃得厉害。渔民们都在往船上搬木桩、拉缆绳,喊叫声混着风声格外紧迫。
“苏姐姐你帮我递绳子!” 周小渔举着一卷缆绳跑过来,小脸涨得通红。
“好!” 苏婉卿赶紧接过来,手指被绳子勒得发疼。
陈桂英正扛着根木桩往船上爬,海浪拍得她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苏婉卿跑过去想帮忙,刚抓住木桩的另一头,一个浪头打过来,她没站稳差点摔倒,幸亏陈桂英一把拉住她:“抓稳了!这浪头邪性得很!”
就在这时,苏婉卿的手机又响了,还是领导的电话。她看着跳动的屏幕,又看看身边忙着抗台风的母女俩,突然按下了关机键。
风越来越大,把她的头发吹得挡住了眼睛。苏婉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用力把木桩往船上推,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 比起在写字楼里对着报表发抖,这样浑身湿透地扛着木桩,好像才更像活着。
不知忙到多久,渔民大叔喊了声 “好了!”,大家才退到避风港里。陈桂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