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我时，顾准换了冷漠的眼神，咧起嘴嗤笑一声：“你跟我这么多年，不就是想出名吗？不是想显示你有多漂亮，多清纯，多无辜吗？”
他把画像仔细收好，准备在生日上送给叶清梨。
“在这方面，阿梨比你强得多。”
所有的爱意和执念在这一刻消散。
十年的相知相伴，最终却比不上别人的青春美好。
我缓缓直起身，双手背后解开公主裙上的拉链。
衣领松懈的那一刻，直播间人数骤增。
「诺诺要干什么，玩这么刺激！」
顾准突然暴怒，将我推倒在地，又把西装外套扔在我身上。
“周诺！你真是想出名想疯了，这么下贱！”
手肘磕到尖锐的桌角，我疼得说不出话来。
直播间弹幕飞快滚动：
「诺诺小心点，你摔倒的时候我都看见你的内衣了。」
「求截图求截图求截图……」
我慌张地拢起自己的衣服，目光对上顾准冷淡的双眸。
顾准一向如此，无论我多么狼狈，他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光风霁月。
连衣角都没露在直播间。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顾准看到我肿大的手肘，连冷漠的语气都没变：“不必了，你穿过的东西脏，阿梨穿不惯。”
房间的门被推开，叶清梨推门进来。
门口的暖光打在她的仙女裙上，独家设计感的裙子衬得她光彩夺目。
顾大画家亲手设计，有价无市。
连我这个正牌女友都没有的东西，叶清梨却可以穿着招摇过市。
“阿梨，你好美。我的设计只有你能穿得出来。”
叶清梨娇羞地笑了，双手捏着裙摆，“这么贵重的裙子，我怎么配，还是诺姐穿着好看。”
一句话轻而易举勾起了顾准对她的怜爱和对我的厌恶，“周诺也配？我说你能穿你就能穿。”“阿梨，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比她差。”
“诺姐还在呢，她听到会生气的。”
“生气？她有什么资格冲我发脾气，我费尽心思给她准备生日惊喜，她就这么报答我的？”
生日惊喜？
到头来，生日皇冠戴在叶清梨头上，亲手设计的礼服穿在叶清梨身上。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顾准看向还在地上狼狈趴着的我，“从这里，爬出去，换阿梨来。”
我失望地看向他。
叶清梨得意的目光投在我身上。
“还在等什么？”
攥了攥掌心，我用力拢紧身上的衣物，屈辱地向门外爬去。
我不敢忤逆顾准，因为一旦惹他生气，我的植物人妈妈会立马被赶出医院。
曾经，叶清梨给别的画家做人体模特，被他们揩了油。
而路过的我没看到，没有及时对叶清梨伸出援手。
顾准就将他画像中我的裸照公开到互联网，眼睁睁看着我被人羞辱，被人意淫。
那段时间，互联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我的裸照。
我的账号被冲到注销，查无此人。
我的妈妈也因此病情加重，成了植物人。
顾准第一次来我妈妈的病房时，正是流言传得最盛之时。
他看了一眼憔悴瘦弱的我，扔来他新创办的账号。
“诺诺，别怕。我轻而易举就能让你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我痛苦地看着他，重新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