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
林韫舟靠在王府门前的石柱上,静等陆瑾衡。
他龟速啊,这么久还不来?
良久,林韫舟见眼前有马车止步,急忙上前,这时,陆瑾衡正好下轿。
他问:“小舟舟,有事?”
林韫舟重重点头,随他一同入王府,边走边说。
“王爷,已摸清了虎啸崖的地势,只要皇上同意你去剿匪,我做辅助,不出一月,定能将山匪悉数押回京中!”
“昨天刚说好,今日早朝王爷怎么不提啊?”
陆瑾衡摩挲着白玉扳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不事太多,本王给忘了。”
不是吧,如此重要的事也能忘,还要不要争太子之位了?
林韫舟无奈:“王爷,此事拖不得,山匪无恶不作,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更是不计其数,我们早些去,百姓们就少受些迫害。”
陆瑾衡点点头,表示赞同:“言之有理,只是本王昨夜刚成亲,就要与新娘子分开…”
偷偷摸摸睡一觉就算成亲了!?
林韫舟吐槽道:“成哪门子亲啊,王爷顶多就是婚内厮混!”
陆瑾衡脸微僵,眼神幽怨:“小舟舟,你再骂!”
“好了好了,我错了,嘴太快,王爷别生气。”
“那本王就勉强原谅你。”
现下,林韫舟哪有心思与陆瑾衡闲聊,时间不等人,她又重新提及剿匪的事。
“王爷!若能成功拿下虎啸崖的悍匪,皇上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林韫舟继续分析局势:“你看啊!咱们既能救百姓于水火,又能立功得民意,妥妥的双赢。”
陆瑾衡思考片刻,说道:“那本王马上进宫,向父皇请兵剿匪。”
说风就是雨,陆瑾衡当下立刻掉头,见状,林韫舟喜上眉梢,幸好辅佐对象听劝。
她乐呵呵跟上去,“嗯!王爷速速去吧,此事宜早不宜迟。”
……
两人达到共识,一步并作两步的前行,瑾王妃何芷嫣见他们仓促离府,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快步上前,焦急询问:“王爷与将军如此匆忙,可是有何要紧事?”
陆瑾衡停下脚步,拍了拍何芷嫣的手背,安抚道:“无事,嫣儿回去吧。”
“翠嬷嬷,好生送王妃回明月阁。”
“是。”翠嬷嬷应完,搀扶着何芷嫣往明月阁方向而去。
何芷嫣三步一回头,眼底满是担忧,翠嬷嬷是何芷嫣的奶娘,自然看出了小主子的顾虑。
她揣测道:“王妃近来…可有听到关于林将军与王爷的传闻?”
何芷嫣收回目光,淡淡笑之:“嬷嬷,这种无凭无据的谣言,断不能在王爷跟前提起,免得王爷以为我不识大体,整日就知道拈酸吃醋,眼里不容人。”
翠嬷嬷见何芷嫣颇有大家风范,宽慰不已。
“王妃出身大族,定不会沾染小家做派,奴婢原本还担心…您会因此与王爷心生芥蒂。”
何芷嫣缓步前行:“瑾王身份尊贵,舒贵妃娘娘又圣眷正浓,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我只要守住现有的荣宠,还怕将来没有好日子过吗?”
虽然林韫舟与一众大家闺秀有所不同,但陆瑾衡从未提过要将她纳入瑾王府。
既然王爷不提,自己又何必多嘴讨人嫌,想必王爷不喜欢此类型的女子。
一切皆是林韫舟自作多情,单方面付出,此人根本不足为惧,也威胁不了她的地位。
倒是镇国公之女,是个心野的,估摸着,她也快入瑾王府了吧。
……
翠嬷嬷发现何芷嫣事事通透,可眼中却闪过落寞之色,耐心开解。
“奴婢瞧着也是这个理,哪有男人不三妻四妾,您呀,只要守住瑾王妃的位子,其他人再怎么闹腾,也终究是不得台面的妾。”
这也正是何芷嫣心思,她点点头,没再搭话。
————
林韫舟与陆瑾衡刚出瑾王府,正好撞见一群和尚,他们见到陆瑾衡,纷纷行礼。
“阿弥陀佛!”
陆瑾衡扶起身穿火红袈裟的老和尚,笑容谦和:“弥净法师不必多礼,本王还有要事处理,你们先去府上候着吧。”
弥净法师手持佛珠,低目垂眉:“是,老僧携弟子静候王爷回府。”
说完,那群和尚就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瑾王府。
林韫舟疑惑不已:“王爷请这么多僧人前来作甚?”
“没什么,昨晚不是险些被陆沉煜抓个现行吗,本王总感觉近来运势不周,所以请高人指点指点。”
“这样啊。”
陆瑾衡:“小舟舟,一起进宫吗?”
“你们父子间谈话,我就不去了。”
突然,陆瑾衡想起昨夜的事,他笑着问:“对了,你怎么也不跟本王说说…昨晚去煜王府的事?”
“诶?我那是为引开陆沉煜才去的。”
他这话是何意思?林韫舟微微蹙眉:“等等!王爷怀疑我呢?”
陆瑾衡摇头:“小舟舟,你的心思本王最清楚不过了,又怎会怀疑你?”
“王爷知道就好,我一心只想…”
林韫舟环顾四周,上前几步,小声道:“只想帮王爷夺得太子之位,再助王爷顺利登基。”
陆瑾衡爽朗一笑,冲林韫舟打了个响指:“懂事!”
见人心情似乎不错,林韫舟顺势提诉求:“那个王爷,待你登基那日,能否满足我一个请求?小请求!”
只要在陆瑾衡登基那日,在他的随身玉牌中滴入自己的眼泪,就能开启回家之路。
请求当然是讨要他的玉牌了。
林韫舟扫了一眼陆瑾衡腰上的玉牌,双眸倏亮,要的就是它!
见状,陆瑾衡意味深长道:“行!本王要称帝了,你想要什么都满足。”
林韫舟攥紧拳头,万分激动:“有种别食言!”
“傻样。”
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少女,陆瑾衡轻笑出声,心情甚好。
林韫舟处处为自己谋算,昨晚冒险前去煜王府,只为引开陆沉煜。
不过,陆沉煜居然会带林韫舟回府,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
“小舟舟,陆沉煜性子孤僻,还暴虐残忍,他向来目中无人,朝中鲜少有人去过他的府邸。”
“唯独带你去,他对你倒是不一般啊,在煜王府,你们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