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韫舟:“谢谢婆婆,我们不渴,婆婆不必麻烦。”
“哎呀!跟婆婆客套什么呀,甭客气,就当自己家。”
就在这时,一慈祥的老爷爷撸起袖子,边走边说:“二位来的可真巧,马上就开饭了。”
老爷爷拿起一张简易木凳,坐到老婆婆身侧,他观察片刻,不免感叹一句:男俊女美,相当般配。
老爷爷笑着问:“真有夫妻相啊,你们刚成亲吗,怎么跑到荒郊野岭来了?”
夫妻相都出来了,这爷爷啥眼神啊,林韫舟可劲摆手。
“不是不是,我们并非夫妻,爷爷误会了。”
有夫妻相?陆沉煜眼波荡漾,喉结不动声色的滚动,他微微俯身,朝林韫舟凑近。
“???”
俊颜逼近,林韫舟吓一跳。
“你…有事?”
陆沉煜不语,只一味的靠近。
面对如此反常的举动,林韫舟有点应接不暇,她的脸蛋迅速热了起来,本能的往后退。
陆沉煜搞什么飞机啊?!
干嘛突然把脸凑过来!?
害她脸红…心狂跳……
林韫舟头脑风暴了一瞬,拳头不自觉的硬了,这…荒郊野岭打王爷要不要坐牢?
……
陆沉煜瞧林韫舟面红耳赤,还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煞是可爱,直接搂住她的肩膀,继续靠近。
“?!?!”
他疯了!!
他还上手了!?
如此怪异的行为,无疑是给了林韫舟当头一棒,她屏住呼吸,心都要跳出来了。
陆沉煜在抽哪门子的疯啊!?
现在一脚踢过去,然后再诚心道歉,待他回京后,还会不会宰了自己!?
……
就当林韫舟还在思考要不要动脚时,陆沉煜在她耳边低语:“茶无毒,可以喝。”
温热的气息在林韫舟耳畔缭绕,她心跳如鼓,都有些结巴了。
“知…知道了。”
原来,陆沉煜是想告诉她茶的事,还好没踢他,不然真有点不好收场。
亲昵互动被二老尽收眼底,老婆婆用胳膊肘推了推老爷爷的手腕。
“老伴,他们呀,肯定是跟我们一样,私奔了。”
林韫舟:“!?!?”
陆沉煜:私奔?他倒是想。
老爷爷疑惑不解,问道:“私奔?老婆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年纪相仿、容貌相搭的小青年出现在荒郊野岭,不是夫妻…却举止亲密,不是私奔是什么?!
老婆婆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都自信了起来,逐步分析。
“老伴,你看…小公子肩上有血,明显是…被追捕时受的伤,你忘了,当初在丘城,阿爹派人追我们,你还伤到了脚。”
老爷爷点点头,表示认同此观点,两个小年轻出现在荒郊野岭,定是私奔无误了。
……
见误会大了,林韫舟刚要解释,陆沉煜再次按住她,轻声道。
“一男一女出现在幽僻之地,说成私奔,就不会惹人起疑了。”
沉思片刻,林韫舟觉得此话在理,暴露身份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点头如捣蒜,交口称赞:“婆婆您真是…料事如神!我们藏这么深都被您看出来了,厉害呀。”
这番话无疑让老婆婆更加自信了,她看向陆沉煜,轻抬下巴,很是得意。
“那可不,婆婆年轻时也叛逆过,跟你一样有眼光,喜欢容貌俊俏的小郎君。”
“……”
老爷爷无奈摇头,心中不免吃味:“老婆子,看归看,别流口水,这么多年了,你就这点出息了。”
“帅小伙养眼呐,看看都不行?怎么?你还想休妻呢?!”
“我哪里敢…”老爷爷转头就往屋里走。
老婆婆起身,叉腰道:“老头子,你不会又要假装收拾包袱,闹离家出走吧?这次!我可不哄你了。”
在外人面前被老伴当众揭短,老爷爷的脸涨得通红:“你…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那你说!你跑屋里去,想干什么?”
老爷爷握拳,气到胡须打颤:“给『帅小伙』找些草药!伤成这样,不会疼的吗?”
原来是去找药,老婆婆说话的语气柔缓了些:“那没事了,你去吧,别让小公子疼太久。”
“你就使劲气我吧!”老爷爷脚步加快,重重关门。
老婆婆重新坐下,笑意满满:“让小辈见笑了,老头子幼稚惯了,我们不理他。”
林韫舟噗嗤一笑,好恩爱的老夫老妻,这么大岁数了,拌嘴拌得挺顺溜。
……
老婆婆心思简单,藏不住事,很快,就将过往经历说了出来。
她本是世家小姐,不满父母包办婚姻,宁死不愿与不合眼缘的男子成婚。
父母无视了女儿的意见,一门心思帮她敲定了婚事。
选的对象是个浪荡公子,风流韵事早已人尽皆知,她深知嫁过去…往后的日子必定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可无论她怎么据理力争,父亲都选择无视,还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压她。
面对冥顽不灵的父亲,小姑娘懒得多费口舌,找到同样伤心难过,蹲在地上偷偷哭泣的守门小厮。
小姑娘提起小厮的耳朵,笑着说:“本小姐都还没哭呢,你倒是先哭起来了。”
小厮哽咽:“小姐,我知道你不开心,可我帮不了你…”
“带本小姐私奔。”
“我?”
小姑娘灿烂一笑:“你好看!本小姐喜欢你!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情,别否认!不然…你干嘛总偷看我?”
“机会只一次,你若同意了,就要对本小姐负责一辈子。”
小厮抹去眼泪,承诺此生不渝,当晚二人就私奔了。
小姑娘的父亲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即刻派人前去捉拿。
小厮在逃跑途中,还受了伤,不过幸好是成功出逃了。
他们选了个偏僻的地方共建爱巢,从此过上隐居山林的幸福生活。
……
林韫舟撑着下巴,听得动容,爱情最纯粹美好的样子,莫过于此了吧。
陆沉煜望向神情惆怅的林韫舟,误以为她是想到了陆瑾衡。
无法言说的心疼,令陆沉煜慌神。
陆瑾衡已有正室,近来,他又与镇国公之女不清不楚,想必假以时日,就会将人纳入瑾王府。
林韫舟听到唯有一心人的事迹,心里肯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