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卖？”我看着他，“怕得罪张伟？”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把项链卖给我，我再送你一笔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他将信将疑。
我拿出那部破手机，点开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份珠宝设计图。
三年前，我闲着无聊时画的。
“把这张设计图，发给你们卡地亚的法国总部。告诉他们，是我闻霄设计的。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闻霄？
经理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怀疑。
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
他凭什么相信我？
凭一张来路不明的设计图，和一个陌生的名字？
这简直像个笑话。
但不知为何，看着我平静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竟然有些动摇了。
“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迟疑着，最终还是接了过去，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了那张设计图。
然后，他点开一个邮箱，那是卡地亚亚太区总裁的私人邮箱。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沧海月’的价格了吗？”我收回手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4
经理的手机，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疯狂地响了起来。
那是一种急促而尖锐的铃声，仿佛带着来自地球另一端的巨大震惊和惶恐。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瞬间僵住了。
屏幕上跳动的，是卡地亚亚太区总裁的名字。
一个他只在集团年会上，远远见过一次的大人物。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身体下意识地弯成了九十度，对着手机用英语恭敬地喊道：“总裁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切的、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咆哮。
经理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
他不停地躬身点头，嘴里结结巴巴地重复着：“Yes…Yes…I understand…Oh my God…Yes…”
整个专卖店里，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吸引了。
他们看着自己的经理，对着一部手机卑躬屈膝，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了。
经理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恐惧、敬畏、狂热和极度不可思议的复杂情绪。
他走到我面前，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闻……闻先生！”
他的声音在发抖，连称呼都变了。
“刚才……刚才总裁先生说……那张设计图……”
“他怎么说？”我问。
“他说……他说这是‘神之手’的作品！是他们寻找了整整三年的设计师，‘Mr. Anonymous’的真迹！”
Mr. Anonymous。
无名先生。
这是我三年前混迹国际设计圈时，用的一个笔名。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随手画了几张图纸，匿名投了稿。
没想到，会在珠宝设计界掀起那么大的波澜。
更没想到，会在今天，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经理还在语无伦次地汇报着。
“总裁先生说，他马上会乘坐最快的航班从巴黎飞过来，希望能当面向您……请求您担任我们卡地亚的全球首席设计师！年薪……年薪您随便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