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悄然退开,留下他们独自面对这满墙的回忆。
良久,林知夏低声问:“你……一直留着这封信?”
“嗯。”他声音低哑,“我每天看一遍。哪怕只有一行字,我也想记得,你曾想对我说什么。”
“我写到‘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就写不下去了。”她垂下眼,“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一样?”他终于走近一步,“一样在夜里翻来覆去想你?一样在每个下雨天想起你怕雷声?一样在看到星空时,第一反应是‘她一定也看到了’?”
他声音微颤:“知夏,我从来都和你一样。”
她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他眼底有星光在晃动。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声音发抖。
“我怕你逃。”他终于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可现在,我不想再等了。”
“那现在呢?”她问,“现在你不怕了?”
“怕。”他低笑,眼神却坚定,“但我更怕,再不说,你就真的消失了。”
礼堂里忽然安静下来。
远处传来海浪声,像时光的低语。
他们对视着,没有言语,却像说尽了一生。
然后,他张开双臂。
她没有犹豫,扑进他怀里。
五年来的隔阂、逃避、思念、遗憾,在这一刻,被一个拥抱轻轻融化。
他抱得很紧,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再不松开。
而那面墙上,最后一张照片的下方,苏晚悄悄加了一行小字:
“有些爱,从不需要说出口,因为它从未离开。”
展览结束后的第三天,林知夏开始整理旧物。
她翻出那只尘封已久的木箱,锁扣早已锈迹斑斑,钥匙却还藏在画框背面——沈曜当年教她“藏秘密的地方”。打开的瞬间,樟脑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她以为早已遗失的时光。
最上面是一叠信封,没有寄出,也没有署名,只写着“未寄的信”。
她一封封拆开。
有的只有一行字:“今天看到流星,第一反应是想告诉你。”
有的写满了整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