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贺砚辞率先开了口:“是要洗澡吗?”

他看到纪宁手中拿着换洗的衣物,心里一片了然。

“嗯......是的”,纪宁移开了视线,小声应答着。

贺砚辞感觉到了纪宁的不自在,他放下平板,起身走到了纪宁的面前:“我先去书房处理下工作,你先洗”

说完,贺砚辞定在原地几秒,并未迈开步伐离开,而是垂眸看着纪宁,等待着她的回答。

贺砚辞有关夫妻间如何相处,都是从爸妈那里学来的,爸爸都会等到妈妈说好了,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所以在贺砚辞眼里,他要等纪宁说好了,他才会行动起来。

纪宁感受到了头顶强烈的目光,心里紧张到嗓子眼都快蹦出来了,脚趾紧绷蜷缩到了一起。

他是不是生气了?

过了好一会,纪宁悠悠的声音才传来:“好”。

贺砚辞眼底的漆黑散开了些,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漠严肃,但却多了几分光亮。

贺砚辞终于迈开步子离开了主卧。

随着关门声响起,纪宁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长舒一口气。

她走进浴室,打开花洒,让热水流淌全身,消除一身的疲惫和烦恼。

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衣帽间尴尬又带着些许暧昧的场景。

宽厚滚烫的手掌抚在她的腰上,深沉漆黑的眼眸一望无际,深不见底,手指骨骼分明修长,还有那坚硬宽阔的胸膛,不断挤压着她的......

“打住,打住”,

纪宁猛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赶走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和贺砚辞只是家族联姻,没有一丁点感情,以后也不需要感情,唯有这种婚姻才是牢固的。

她不会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清醒过来的纪宁,很快就洗完了澡,擦干了身子,穿上保守的睡衣睡裤,回到了卧室。

纪宁环望四周,没有看到贺砚辞的身影,应该还在书房处理工作。

纪宁躺到了床上,被子拉到胸前,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是她和贺砚辞同床共枕的第一晚,也就是名义上的新婚之夜。

纪宁手指攥紧了被褥,贝齿轻咬嘴唇,

即使前面有做很多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那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毕竟她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没有经历过,脑子仅有的一点经验,还是高中时期跟林佳欣拉着她一起看片片得来的。

墙上的挂钟不停地转动着,门口也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贺砚辞回来了。

纪宁迅速闭上了双眼,拉紧被子,侧躺背对着贺砚辞,制造自己睡着的景象。

贺砚辞关好了门,双腿迈开,走到床头柜前,低头解下自己的腕表,眼神不经意间的流转,落在了纪宁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贺砚辞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的冷峻散去了几分。

他放下腕表,直接走进浴室洗澡。

“咔嚓”,浴室门关上,

纪宁缓缓睁开双眼,眼睫微动,转个身,伸手拿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根本睡不着,身旁一直萦绕着贺砚辞冷冽的松木香,扰乱她的心神。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群,

纪宁:【贺砚辞回来了......(忧愁的表情)】,

林佳欣,崔悠悠上线冲浪吃瓜。

林佳欣:【!!!】

崔悠悠:【!!!】

林佳欣:【我家宁宁的“幸”福生活要开始啦】

崔悠悠:【贺总出差了快两个月吧,都说小别胜新婚(偷笑的表情)】

林佳欣:【今晚宁宁看来是不用睡了嘿嘿】

纪宁:【你们。。。。。。】

林佳欣、崔悠悠:【懂得都懂】

纪宁:【你们就不能正经点吗......】

纪宁对于今晚,还是有点害怕惶恐不安的。

崔悠悠:【闺蜜保重(抱拳)】

林佳欣:【宁宁呀,我网盘里面一大堆,下次我转给你看看】

纪宁:【。。。。。。】

果然不能期望她们给什么好建议,

纪宁哀叹一声,刚想打字反驳,浴室的门突然间打开了。

纪宁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脑袋里嗡一声,指尖松动,手机从掌心滑落。

贺砚辞从浴室出来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他头发上还在滴着小水珠,有的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下,落入锁骨和胸膛。

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楚而刚硬,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

纪宁瞳孔一缩,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

纪宁从小到大,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

不怪她反应如此大了。

贺砚辞走了过来,低头看着纪宁:“还没睡?”

纪宁思绪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张移开目光,白皙的脸色迅速蹿红:“还......还没有,跟朋友聊会天......”。

说完,纪宁翻身过去,拉紧被子,头深深地埋在被窝里。

贺砚辞并没有发现纪宁的窘态,他应了一声好,转身就往衣帽间走去,换了一身深黑色丝绸睡衣。

贺砚辞掀开被子,躺上床,紧贴着纪宁而卧,没有半点距离。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纪宁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自觉蜷起纤长的手指,倏尔松开,又收紧,反复无常。

结婚的时候,她就想过这种事情不可能避免的,

都是成年人,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说第一次都很疼,

没事疼的话,就当是被狗咬了一下,可以忍的。

纪宁紧紧闭着双眼,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虽然她和贺砚辞一点也不熟,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10小时,说过的话也没超过10句,

但是毕竟是合法领证的夫妻,贺砚辞正值壮年,那方面的需求肯定是要解决的,不可能一拖再拖的,都拖了两个月了,今晚无论如何,贺砚辞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就在纪宁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跨过她的上方。

纪宁绷住表情,假装在睡觉,耳朵却竖起,留意着旁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