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纪宁洗漱完后,从主卧出来,刚好看见贺砚辞从客卧走出来。

“我刚锻炼完,看你还在睡觉,不想打扰你,就去客卧简单洗浴下”,贺砚辞说。

纪宁明白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到了餐厅。

吴姨端上来了早餐,两人相对而坐,没有说一句话,安静地吃着早餐。

纪宁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放下杯子,

贺砚辞也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纪宁:“奶奶说想你了,今晚去老宅吃饭”

贺砚辞语气淡漠平静,没有带丝毫感情,像给员工布置任务一样。

纪宁闻言微微颔首:“好”

“我接你下班,我们一起过去老宅”,贺砚辞继续说道。

纪宁连忙慌张摆手:“不用了,我有车,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贺砚辞的目光落纪宁脸上,看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说道:“纪宁,我们是夫妻,做一辆车一同出席会比较好”

纪宁瞬间明白了贺砚辞话里的意思,

贺家老宅人多眼杂,要是他们两是分开到达老宅,难免会传出他们夫妻不合的传言。

这对贺砚辞影响不大,但是对纪宁,对纪家就不一样了。

圈子里很多人都眼红纪家能攀上贺家,要是知道她和贺砚辞貌离神合,互相都不搭理对方,感情岌岌可危,暗地里肯定会想方设法使绊子,让自己人将纪宁取而代之。

贺家和纪家的合作刚刚开始,关系还未牢固,一切都得谨慎行事。

是她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纪宁回望贺砚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还是你想得周到,按你说得来”。

两人吃完早餐后,就各自去上班了。

今天纪宁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很快就搞定了今天的实验。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趁着人少,纪宁悄悄地走到了研究院的后门。

她今早跟贺砚辞说好了,今晚在研究院的后门来接她,

后门几乎没什么人走,不会被同事看到。

纪宁还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在研究院工作,这可以给她省去很多麻烦。

纪宁在后门门口前的大树底下站着,左右环视一周,没有看到贺砚辞车的身影,应该是还没有到。

纪宁拿出手机,刷刷视频,打发时间。

“滴——”,车笛声在耳边响起,纪宁抬头一瞧,一辆宾利停在她的面前,

视线下移,是京.A888888的,专属于那个男人的车牌号。

纪宁没有犹豫,拉开后座车门,弯腰坐进去。

纪宁坐好,关上车门后,下意识地往旁边看,才发现身旁没有贺砚辞的身影。

“嗯?”,纪宁转头看向驾驶座,倏然撞进一双深潭般漆黑的眼眸里。

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把她吸进去。

“我今天开车”,贺砚辞神色平静地说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开车了”,贺砚辞收回了视线。

纪宁一听到贺砚辞要开车,马上身子前倾,向前伸手抓住贺砚辞的肩膀,神色有点慌张:“我不坐后排,我坐副驾驶,你等下”。

让贺砚辞给她当司机,她没有这个胆,

况且他们两个人是要一起回老宅,让人看到两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后排,肯定会传夫妻感情不合。

贺砚辞的目光落在纪宁抓着他肩膀的手上,纤纤玉指,白皙柔嫩,小巧红润,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包裹住。

贺砚辞眼眸幽深起来,声音略微低沉地回答着:“好”。

纪宁很快松开了手,起身下车,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纪宁今天身穿极美的贴身白色纱裙,无袖收腰款,她腰身纤细,很显身材,她弯腰进车时,披散在背上蓬松柔软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胸前。

胸前的光景在发丝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贺砚辞垂眸看着纪宁,眸色渐渐晦暗,嘴角也抿成一线,直到纪宁坐好系上安全带,他才收回视线。

贺砚辞抵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此刻后背上的青筋凸起,紧绷有力。

他低头瞟了一眼腕表,今天周五了。

车子启动了,开始前往贺家老宅。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明明是咫尺之间的距离,仿佛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沉默在狭小的车厢里肆意蔓延。

贺砚辞目光直视前方,一脸认真地开着车,好像完全没有聊天想法的样子。

这是纪宁第一次坐贺砚辞开的车,她安静地坐着,双手叠放在腿上,偏着头看向车窗外k快速倒退的世界。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是纪宁的手机。

贺砚辞侧头看一眼纪宁,纪宁马上打开包包,翻出手机看一眼。

是贺奶奶打电话过来了,纪宁点开手机接通电话

她眼角带笑,声音也不自觉更加温柔起来了,带着点撒娇的感觉:“奶奶~”

纪宁没有开扩音,贺砚辞听着点点泄露出来的声音,明白了是自家老太太打过来的。

刚好红灯,贺砚辞停下车,转头侧身看着纪宁。

跟奶奶打电话的纪宁,身上散发着更加柔和的光芒,嘴角上扬的角度比平常更高,眉眼间的喜悦,是他不曾见过的。

看来不仅老太太喜欢纪宁,纪宁也很喜欢老太太。

贺砚辞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轻叩着方向盘。

“嗯,好的奶奶,我们马上就到了”,纪宁点头,然后转身看向旁边的贺砚辞,视线移到肩膀处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就移开了,耳根尖尖处红了起来,“好,奶奶再见”。

纪宁挂断了电话,刚好绿灯亮起,贺砚辞回神看向前方,启动车子。

纪宁放好手机,双手端放在双腿上,神态动作没有刚才打电话时,那么自然放松,又恢复了之前的端庄典雅。

纪宁侧身抬眸望向贺砚辞:“奶奶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到”,

“嗯”,贺砚辞简单应道,“过了这红绿灯,我们很快就到了”

“好”,纪宁说。

再次,

车厢的沉默再次卷土重来,但这次纪宁有点不一样。

她表面上专注地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可眼角余光时不时地飘向身旁的贺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