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神情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垂眸看着手机发信息,一点也没有理会秦墨羽。
秦墨羽看到纪宁这淡然自若的样子,就来气,指甲陷入掌心。
她经过纪宁身旁时,重重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纪宁靠在轮椅上,指尖轻轻叩着扶手,看着秦墨羽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最终俱乐部还是不允许她们查看监控录像,林佳欣气的不行,回去地路上一直在骂HS马术俱乐部的老板。
“这个俱乐部的老板一定脑袋进水了”,林佳欣义愤填膺地说着,“这种人毫无人情味,诅咒他娶不到老婆!”
“好了好了,消消气”,纪宁握住林佳欣的手,好生安抚着。
“宁宁,你怎么能不生气呢,还有那个秦墨羽,一看就是来嘲笑你的”,林佳欣说到秦墨羽,火气又上来了。
“看她那嚣张样,要不是我当时还在跟前台理论,我就上前扇他一巴掌了”,林佳欣眼里冒着熊熊大火,手掌都握成拳头,对着空气狠狠地划上了几勾拳。
纪宁看到好友为自己如此鸣不平,心里有股暖流淌过,眼神温柔起来:“你们放心,事情我大概有了眉目,知道怎么做”
林佳欣、崔悠悠:“真的?!”
纪宁唇角弯弯,微微颔首:“真的,你们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缦合云山,晚上,
贺砚辞提前处理完工作,开车回到了缦合云山。
他刚一进门,吴姨就在玄关处等着他。
贺砚辞在玄关处换好了鞋子,把公文包递给吴姨,随意扫了几眼吴姨,发现她的眼眶微红,有哭过的痕迹。
吴姨是贺宅的老佣人,照顾着贺砚辞长大,在他眼里吴姨跟亲人没什么不同。
贺砚辞平时看起来冷漠,但是心是热忱的,
所以发现了吴姨的异样后,贺砚辞很快就开口询问。
“吴姨怎么了,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贺砚辞沉声问道。
吴姨轻轻摇头:“不是我,是......太太”,说完,吴姨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了。
贺砚辞闻言眉头皱起,眼眸瞬间冷了下来:“太太怎么了”。
“您去房间看看就知道了”,吴姨低垂着脑袋。
贺砚辞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多问,迈开脚步,一步当做三步跨,冲上楼梯。
他紧握楼梯扶手的指节因用力而骨节凸起泛白,他第一次觉得楼梯如此漫长。
“嘭”的一声,贺砚辞推开了卧室的门。
“纪宁”,贺砚辞环顾四周,视线最后定在正在床上躺着休息的纪宁身上。
听到喊声,纪宁抬眸望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纪宁淡然一笑:“你回来了”。
贺砚辞轻轻“嗯”了一声,走到床边,垂眸仔细打量着纪宁,没看出有哪里不对。
当视线下移,落在纪宁露出床被外的脚踝时,贺砚辞的眼眸肉眼可见的暗沉下来。
纪宁原本白皙柔嫩的脚踝,此刻却红肿青紫。
一看就知道是受伤了。
“你的脚怎么回事?”
他低下身子,半蹲在床边,紧紧地盯着纪宁的脚踝看着,目光炽热。
脚踝本来就是敏感的地方,被贺砚辞如此盯着看,纪宁耳根微红,拉扯被子轻轻半盖住受伤的脚踝。
“骑马的时候,马儿突然发疯,我往旁边躲闪不小心扭到了”,纪宁将垂落在胸前的发丝别在耳后,语气平淡地说道。
贺砚辞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纪宁说道:“HS马术俱乐部的马匹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按理说不会出现突然发疯的情况的”。
纪宁同意地点了点头,贺砚辞跟她想的一样。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故意为之,想让你受伤”,贺砚辞眼神幽深,像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有查监控吗”,贺砚辞继续问,
纪宁摇了摇头,神情带着点遗憾,跟贺砚辞说了俱乐部的规定。
“贺砚辞你认识HS马术俱乐部的老板吗”,纪宁身体前倾,攥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
对于使坏的小人,纪宁已经有点眉目了,但是缺乏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必须得看监控录像。
纪宁眨了眨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贺砚辞。
“认识”,贺砚辞站起身来,坐在床边,“其实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纪宁眼神微微一滞,红唇微张。
“对”,贺砚辞嘴角微勾,挑了下眉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纪宁瞳孔骤然一缩,眼神里满是震惊,抬起手半掩着因惊讶张开的嘴角,“原来你就是......”,
“没错她,我就是HS马术俱乐部的老板”,贺砚辞很快承认了。
他握住纪宁的手,抬眸深深地望着纪宁,神色认真严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养伤就好了”。
宽厚的掌心包裹着纪宁的小手,肌肤相贴处传来暖暖的触感,他那坚定认真的眼神,让纪宁的心漏跳了一拍。
“好、好,麻烦你了”
她迅速转过身去,生怕他发现她泛红的脸颊。
心上似乎有只小鹿在乱撞,纪宁压抑不住心中的悸动,只能移开视线,不再看着贺砚辞。
听到纪宁的回应,贺砚辞嘴唇抿了几下,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放松:“纪宁,我们是夫妻,不说这些麻烦不麻烦的客气话”
“你是我贺砚辞的妻子,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我答应奶奶要好好照顾你”
“要是她看见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还无动于衷,免不了对我一顿打骂”,贺砚辞语气严肃地说道。
纪宁闻言,刚刚还剧烈跳动的心脏瞬间冷却下来,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是啊,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责任,无关感情。
如果她不是他的妻子,对于这件事情,他可能理都不会理。
贺砚辞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纪宁看得清,也很懂自洽,
她是占着“贺太太”的身份,才能得到现在的这些。
但还是莫名有点不舒服,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她的心口,难以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