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知道，任何反驳，都会引来他更可怕的控制。
“去洗澡吧。”他直起身子，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温柔，“我给你放好了热水，是你喜欢的薰衣草精油。”
我像个提线木偶，站起身来，走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脸，却毫无生气的脸。
我突然觉得，很可悲。
所有人都羡慕我，羡慕我拥有一个完美的丈夫。
但只有我知道。
我没有嫁给一个男人。
我是，把自己，卖给了一个恶魔。
而我的刑期，就是一生。
2.那条蓝色的裙子，是我第一次反抗
我不是反抗没有过。
结婚第一年，我还真以为，他的控制，是因为太爱我，太没有安全感。
我试着跟他沟通。
“言深，我不能，自己去逛街吗？我想给妈妈买件礼物。”
他当时，正在给我削苹果，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想买什么，告诉我，我让助理去买。”
“我想自己去挑。”
“外面的商场，人多，空气不好。”他削好苹果，撬小块，用牙签插好，递到我嘴边，“你想逛，我把整个商场包下来，让你一个人逛。”
你看，他总是这样。
用一种最奢侈、最横横的方式，堵住我所有的路。
让我，无话可说。
真正让我意识到，我必须穿着的，是一条蓝色的衣服。
那天，是我的生日。
前一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在了我的床上。
是一条白色的，仙气飘飘的人工智能。很美。是他一贯的审美。
但是，那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我没有穿。
我从卧室的最深处，翻过来长出一条我自己买的，蓝色的吊带裙。
那是在我们结婚前，我自己买的。
他说，蓝色，太忧郁了，不适合我。我，应该永远像白色一样，调色无瑕。
所以，我一次，都没走过。
那天，我穿上了。
我什至，还化了一个，他从不允许我化的，略带攻击性的妆容。
当我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坐在餐厅等我吃早餐。
看到我，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空气，仿佛那一刻，静止了。
“去换掉。”他说，声音，很平静。
“我不。”我鼓起所有的勇气，看着他，“深深地说，今天我生日，我想穿我自己喜欢的衣服。”
“我说过，”他的声音，冷冷的，“去。换。掉。”
“如果我不呢？”
他笑了。
那一缕微笑，让我不寒而栗。
他没有再说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
“城西的那个项目，停掉了。”
“对，现在，立刻。”
我愣住了。
城西的那个项目，是我弟弟公司，努力了一年，才拿下来的项目。
那个项目，对我弟弟的公司来说，是生死攸关的。
“顾言深！你来了？！”我冲过去，想抢他的手机。
他轻易地，就察觉到了。
他挂掉电话，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小辞，”他说，“我给了你机会。”
“现在，你告诉我，你是想穿这条蓝色的裙子，还是想让你弟弟，明天就宣布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