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满意地笑了。
“很好。”
“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本宫会派人给你送赏赐过去。”
我叩头谢恩，躬着身子，一步一步退出了大殿。
直到走出殿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我哪里是什么功臣。
我只是皇后用来扳倒公主的一把刀，一个证人。
从始至终，我都是棋子。
只是这一次，我赌对了。
我在公主和皇后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因为我知道，那个说着“双洁”的公主，已经疯了。
而皇后，永远清醒。
2
皇后没有食言。
当天下午，就有一个管事嬷嬷带着几个小太监，给我送来了大量的赏赐。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摆满了我小小的房间。
一同送来的，还有皇后的命令。
为了“保护”我这个重要人证，也为了让我“养养精神”，在她彻底解决公主的事情之前，我被暂时安置在了一处偏僻但清净的宫苑里。
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我心里清楚得很，但在宫里，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我谢过嬷嬷，将那些赏赐一一收好。
这些东西，或许就是我未来安身立命的本钱。
傍晚时分，就在我以为今天就这样过去的时候，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新科状元，林照言。
也是和我“试婚”的那个人。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常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
看见我，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才挥退了小太监。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气氛有些尴尬。
“春禾姑娘。”他先开了口，声音温润。
“大人。”我依着宫里的规矩，向他福了福身。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还有几分……愧疚？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他缓缓说道，“让你受惊了。”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我以为，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是不会在意一个试婚宫女的死活的。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只是一个流程，一件工具。
“谢大人关心，奴婢无碍。”我低着头回答。
“我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探望。”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来，“这是安神丸，皇后娘娘赏的，有助睡眠。”
我双手接过，又道了一声谢。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又开口了。
“那晚……并非我本意。”
我心里一跳，抬起头看他。
那晚，自然是指试婚那一晚。
宫里的规矩，试婚宫女和准驸马或是重臣，是真正要同房的。
只是，那天晚上，他很君子。
他坐在桌边看了一夜的书，我在床上躺了一夜。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这也是为什么，当公主质问我时，我能坦然回禀的原因。
“我知道。”我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