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太他妈好吃了！”壮汉一拍大腿，掏出钱。
“给我来半斤！不，来一斤！”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也给我来半斤尝尝！”
“我要那个猪蹄！”
人群瞬间沸腾了。
之前所有围观嘲笑的人，此刻都疯了一样往前挤。
那股香味本来就勾人。
现在看到真人试吃那陶醉的表情，谁还忍得住？
“排队！都排队！”
姜芸不慌不忙，切肉，称重，收钱。
她的动作不快，但很稳。
张桂芬和她的老姐妹们，被挤到了人群最外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
她想不通，这个万人嫌的懒鬼，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不到一个小时，一大锅卤味，被抢购一空。
姜芸收好最后一张毛票，开始收拾摊子。
她走到目瞪口呆的张桂芬面前，晃了晃手里那一大把被攥得皱巴巴的钱，嘴角勾起一抹故意的笑容。
“张阿姨，借您吉言，生意还不错。”
她顿了顿，凑到张桂芬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今天一天，挣了你儿子一个月的工资。铁饭碗，好像也就那样吧？”
说完，她直起身。
在张桂芬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上，看到了最极致的风景。
响亮，太响亮了。
这一巴掌，打得真爽。
4 红眼病和烂舌头
姜芸火了。
一夜之间，整个纺织厂家属区，都知道了那个被开除的懒鬼，在菜市场摆摊卖卤肉，一天能挣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是什么概念？
厂里最高级的八级工，一个月工资也才八十多块。
她一天，就挣了人家小半个月的。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进每一户人家的饭桌上。
羡慕，嫉妒，不信，眼红……
各种情绪在发酵。
最不好受的，就是张桂芬。
她现在成了整个家属院的笑柄。
前脚刚说完人家要饿死，后脚人家就发了财。
她一出门，就感觉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脸上火辣辣的。
她把气全撒在了儿子顾安身上。
“你看看你！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有什么用！人家姜芸一天就比你半个月挣得多！你还天天看不起人家！”
顾安也觉得脸上无光，闷声说。
“妈，那叫投机倒把，不是正经路子。”
“我管她什么路子！能挣钱就是好路子！”张桂芬气道。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得意下去！”
第二天，菜市场里，姜芸的摊子对面，突然多了一个同样卖卤肉的摊子。
摊主是市场里卖生肉的老王家媳妇。
她昨天特地买了姜芸的卤肉回去，自己琢磨着配方，今天就学着卖上了。
而且，她的价格比姜芸便宜两毛钱。
“大家快来尝尝啊！一样的卤肉，更便宜的价钱！”王家媳妇扯着嗓子喊。
几个贪便宜的顾客，立马围了过去。
“老王朝我们家买肉，我也照顾照顾他生意。”
“是啊，便宜两毛呢！”
姜芸的摊子前，人一下子少了一半。
王家媳妇得意地朝姜芸这边瞥了一眼，满是挑衅。
这就是赤裸裸的商战。
一个正在姜芸摊前排队的大妈犹豫了，也想挪步到对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