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个傻子。
游戏，开始了。
第2章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耳的门铃声吵醒。
不是门铃，是赵兰在用脚踹我储物间的门。
“李曦！死了没有！赶紧滚出来！今天的直播要开始了！”
我打开门，赵兰和李思雨堵在门口，两人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看就价格不菲的晨袍。
李思雨捏着鼻子，一脸嫌恶。
“天啊，姐姐，你身上的味儿也太大了。你昨晚没洗澡吗？我们家的浴室你不会用？”
赵兰直接将一个购物袋扔到我脸上。
“换上这个，赶紧去洗漱，别耽误了开播时间。一身穷酸味，熏到我的粉丝怎么办？”
袋子里是一套荧光粉色的运动服，上面印着巨大的卡通熊，又土又俗，像是十年前的款式。
我认得这个牌子，是李思雨去年直播带货时卖剩下的库存，因为太丑而滞销。
“妈，你把我不要的衣服给她穿啊？”李思雨夸张地叫起来，“这多不好意思，万一姐姐觉得我是在羞辱她呢？”
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睛里的笑意却快要溢出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能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快点！”赵兰催促道。
我默默地走进浴室，冰冷的水从花洒里喷出，浇在我的身上。
我想起上周，我还在瑞士的温泉酒店里，和几个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讨论着全球碳交易市场的未来。
我们穿着最简单的棉麻浴袍，喝着清茶，聊的是价值万亿的产业格局。
而现在，我却要穿着这身可笑的衣服，去配合一场拙劣的表演。
我的助理曾经问我：“老板，这个‘镀金牢笼’计划真的有必要吗？您亲自下场，风险太大了。”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数据报告是冰冷的，只有成为其中的一个像素点，你才能感受到整个画面的荒谬与悲凉。”
现在，我感受到了。
换好那身荧光粉的运动服，我走出浴室。
李思雨正在直播，镜头立刻对准了我。
“家人们早上好！看，我姐姐换上新衣服啦！这是我特意送给她的哦，好不好看？”
弹幕再次沸腾。
“噗哈哈哈哈，这是什么死亡芭比粉？雨宝是故意的吧？”
“这衣服穿在土狗身上，更土了。”
“雨宝别闹了，你穿是时尚，她穿是灾难啊！”
李思雨假装没看见弹幕，亲热地拉着我坐到餐桌前。
今天的早餐是精致的法式吐司和燕窝，当然，没我的份。
我的面前，依然是一碗白粥。
“姐姐，你快吃呀，看你都瘦了。”李思雨说着，手一“抖”，她杯子里的咖啡精准地泼在了我的胸口。
荧光粉的布料上，深褐色的咖啡渍迅速蔓延开来，那只卡通熊的脸被染得一塌糊涂。
“啊！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李思雨立刻尖叫起来，抽出纸巾假惺惺地帮我擦拭，“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太笨了。”
赵兰立刻对着镜头叹气：“唉，我们家雨宝就是太善良了。小曦，你别怪妹妹，她也是心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