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慵懒，拂过春风中学的香樟树梢，也吹动了刚升入高二的少年少女们略显躁动的心。方一凡背着半旧的双肩包，嘴里叼着半片吐司，一路小跑冲进校门时，恰好撞上一个同样行色匆匆的身影。
“哎哟！”清脆的女声带着点懊恼，怀里抱着的几本练习册哗啦啦散了一地。
方一凡嘴里的吐司差点掉下来，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去捡书。
“方一凡？”对方认出了他，语气里带着点惊讶。
方一凡抬头，撞进一双圆溜溜、带着点灵气的眼睛里。女孩扎着利落的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正是隔壁班新来的转学生，林妙妙。他前几天听乔英子提起过，说这个转学生挺有意思，性格像个小太阳。
“林妙妙？”方一凡也愣了一下，手里捏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么巧，你也快迟到了？”
林妙妙撇撇嘴，快速把剩下的书拢到一起：“还不是我妈，非让我带这么多复习资料，说高二是关键期，一秒都不能浪费。”她拍了拍书皮上的灰，冲方一凡做了个鬼脸，“你呢？又是睡过头了？”
“哪能啊，”方一凡嬉皮笑脸地站起身，顺手帮她把最厚的那本抱过来，“我这是为了给我家英子占座，一路狂奔呢。”
“切，就你理由多。”林妙妙接过书，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跑，“对了，你们班是不是在三楼最东边？我还不太熟路。”
“是啊，跟我们班紧挨着。走，我带你过去，保证不迟到。”方一凡说着，加快了脚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青春的轮廓，仿佛预示着这个秋天，注定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发生。
高二的学业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很快让这群刚刚适应高中生活的少年们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方一凡依旧是那个爱打闹、有点小聪明的男孩，但脸上偶尔也会出现掩饰不住的疲惫。林妙妙则展现出她大大咧咧外表下的韧劲，虽然偶尔会抱怨作业太多，但总能咬着牙完成。
两人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在走廊里迎面遇上，互相打趣几句；有时是在食堂排队，凑在一起吐槽今天的菜色；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晚自习的教室里，隔着几排座位，默默地为了各自的目标奋斗。
一次数学小测后，林妙妙看着卷子上鲜红的分数，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方一凡路过她们班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喂，林妙妙，”他用手指敲了敲她的桌子，“这就放弃啦？不像你啊。”
林妙妙抬起头，眼圈有点红：“你不懂，我数学从小就不好，感觉再怎么学都没用。”
“谁说的？”方一凡把自己的卷子往她桌上一放，“你看，我上次比你还低十分呢，这次不就追上来了？”
林妙妙瞥了一眼他的卷子，分数确实比上次进步了不少，忍不住嘟囔：“你那是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方一凡嬉皮笑脸地坐下，“其实我发现了，你不是不会，就是有些题型绕不过弯来。这样，以后你有不会的题，问我啊，我最近刚琢磨出点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