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着晚跟着傅聿京出席了个酒会。
酒会中途,她要去趟洗手间。
傅聿京没说什么,却漫不经心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孟栀晚不明所以,直到昏昧的走廊上,她被抵在墙角,傅聿京掌心掐着她的腰,俯身吻下来。
孟栀晚很快气喘吁吁,怕人看见,她浑身都有些紧绷,侧脸躲着,小脸很红,"傅先生,会被看到的。"
男人呼吸间带着醇厚的酒香,气息极度迫人,捏着她的下巴,又咬住她的唇。
"你怕什么?"他低声问她。
孟栀晚呼吸更急,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服,嗓音发颤:“被人看到了,会损坏傅先生的名声。"
傅聿京笑了笑,“没人敢说什么。"
没什么所谓的语气,他不想顾忌的时候,大抵就是这般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阻止。
孟栀晚没办法,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她软着嗓音,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几乎快要哭出来,殷殷恳求道,"等回去再亲,好不好?"她仰着脸,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小脸泛红,楚楚可怜的。
这副模样,确实很能惹人怜惜。
傅聿京拇指缓缓抚着她红肿的唇,想起来宴会上那些眼珠子都快要黏她身上的男人,忽然笑了,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目光幽幽的笼着她。
他这个小秘书确实很会勾引男人。
孟栀晚被他看得更加紧张,忍不住扯着他的袖口,又叫了他一声,"傅先生…"
傅聿京松开了手,嗓音淡淡,"嗯。"
孟栀晚松了口气,忙离他远了几步,正要往洗手间走,却又想起了什么,目光定格在他唇上,深吸了口气。
她又走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让他低下头,傅聿京眯了眯眼,顺着她的动作低了点身子,孟栀晚踮起脚尖,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唇角沾染的绯色。
擦拭的过程,两人靠的很近。
气息交融的瞬间,孟栀晚被那双黑黢黢的眸子盯得浑身发麻,差点擦不下去。
等给他擦干净,她手心都出了汗,耳尖通红,低声道,"好了。"
傅聿京靠在墙边点烟,火星明灭间,他散漫"嗯"了声,轮廓分明的侧脸半隐在阴影里。明明姿态慵懒,却让人喘不过气。
……
怕他等急了不耐烦,孟栀晚没磨蹭太久。
从卫生间出来,她给他发了消息。
刚才的位置并不远。
可刚从拐角拐过来,她脚步骤然僵住,没再往前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飘入耳中。
女人温婉柔和的嗓音,"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上次我身体不舒服,你陪我去医院。"
男人嗓音淡淡:"不用客气。"
孟听月今天是跟着父母来赴宴的,没想到会在这边碰上傅家这位太子爷。
两家现在有意结亲,索性两人都不排斥联姻,已经见过几面。
上次饭吃到一半两人去了医院,孟听月想了想,试探开口,"上次的饭没能吃完,不如等你有空了,我们再约?"
傅聿京正低头回消息,闻言嗯了声,"我让人定位置。"
这是答应了,孟听月松了口气,可心底却也莫名更沉重了点。
倒也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们这样的身份,注定了联姻,和谁结似乎都没什么区别。
她无意识捏紧手里的包,忍不住仔细打量他。
面前的男人个子很高,气质极好。
他这会没有穿西服外套,藏蓝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裹着修长结实的大腿,深邃的眉眼微拢在阴影里,看似温和,却像是懒洋洋蛰伏的豹子,处处都弥漫着危险。
孟听月免不得有些心悸。
傅家这位太子爷确实足够出众。
整个京城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只是那样的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心思太难以琢磨了。
可能和傅家这样的家族联姻,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话到这,孟听月垂了垂眼,笑容温婉,"好。"
"我母亲还在前面等我,傅先生,我先走了。"
孟听月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察觉出了些许他的心不在焉,对待这样的男人,主动贴上去的总归是不值钱的。
她没打算多留。
"孟小姐慢走。"傅聿京抬眼,微微颔首,若有似无的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别处,几缕晦暗。
脚步声渐行渐远,傅聿京仍立在原处,单手插着裤兜,看着不远处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女人,掀了下唇,"愣在那干什么。"
孟栀晚走过去,被他攥住了手腕。
傅聿京把手臂上搭着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拢好,"回去吧。"
孟栀晚垂下眼,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是傅聿京开的车。
孟栀晚坐在副驾驶上,脑袋静静贴在车窗上。
车子平缓的行驶着,放着舒缓的音乐。
许久,孟栀晚听见自己低声问,"傅先生,那位小姐是你以后的结婚对象吗?"
傅聿京握着方向盘,看了眼前方的红灯,侧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你想知道?"
孟栀晚咽了咽喉,"只是问问。"她静静说。
傅聿京沉默片刻,指节轻轻敲着方向盘,没有回答,唇角勾着的弧度没什么温度。
孟栀晚心口有点疼,从他身上移开眼。
没觉得意外。
在他心里,她没必要知道。
……
棠苑,孟栀晚回到卧室。
她站在镜子前。
她还穿着酒会上的礼服,拉链在后面,不怎么好弄。
房门被推开,傅聿京跟着走了进来。
瞥见她吃力的模样,他上前,站在她身后,身影高大,徐徐地笼罩住她的影子。
男人的手指透着些许凉意,落在她的拉链上,动作慢条斯理,温热的吐息扑在她颈侧。
徐徐的,却又格外的霸道,无孔不入。
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有晦暗的目光不避讳地落在上面,一寸寸逡巡。
孟栀晚有点僵硬,攥着摇摇欲坠的裙摆想离开,下一瞬却被他圈住了腰,男人掰过她的脸,早已经不满足于这点。
孟栀晚不想要,她摇头,低声说,"我去洗澡。"
傅聿京抬了下眉,目光有点深,好一会,他说,"你不高兴?"
孟栀晚推开他,没说什么,攥着衣服进了浴室。
她失魂落魄的洗了澡,换上睡衣,站在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的女人发了好久的呆。
直到双腿僵麻才回过神来,移开目光,走了出去。
傅聿京不在卧室。
孟栀晚躺在床上,把自己埋了进去。
半梦半醒间,床另一侧塌陷,清冽的雪松气息铺天盖地的压过来,他拢着她的腰,手顺着滑入单薄的睡裙,从身后吻她雪白柔皙的后颈。
孟栀晚睁开眼,被他按着亲了会,在男人的手探入衣裙时,她慢慢撇开脸,沙哑着嗓音出了声,"傅先生,我们的关系就到这吧。"
傅聿京眸光一沉,缓缓松开她,他靠在床头,从床头摸了根烟,掌心拢着火光点燃。烟雾缭绕间,他嗓音冰冷,"你在闹什么?"
孟栀晚攥着被子背过身,开口的声音依然沙哑,"我没有闹。"
傅聿京眉眼沁着寒冰,目光沉沉锁住她。
女人的弯弯绕绕也不难猜,他周身气压低的人头皮发麻。他碾灭烟,扯着她的腰把她抱过来,只是那些刻薄的话在触及到她泛红的眼睛时却顿了顿,眸光发暗。
他摩挲她的眼尾,语气微微柔和了点,"吃醋了?"
孟栀晚没答,拨开他的手,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柜子边上蹲下,从里面慢吞吞地拿出一份文件。
傅聿京冷眼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在他跟前站定,看着她把那份文件放到他面前,轻声说,"我不要你的钱了。"
"我们把合同解除吧。"
她说完这些话,傅聿京看了她半天,那份文件也被他拿起来,翻了两页,也记起了这是之前和她签的那份契约合同。
看了两眼,他把那几张纸扔到一边。
孟栀晚看着他的动作,皱了皱眉,她把合同拿起来,正要继续说,没等她说出话,已经被他不耐的圈住腰,扔在床上。
卧室里的灯灭了干净,一点光线透不进来。
没一会,房间里喘息重了起来。
女人激烈的推搡,挣扎,最后全变成了颤抖的呻吟。
傅聿京今日也没什么耐心给她做前戏,听见她叫疼,从背后抱着她,薄唇抵在她耳边,几丝意味不明地冷笑。
不仅没有半分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慢慢的,孟栀晚嗓子也哑了,气若游丝。
恍惚中,孟栀晚想起来昏暗的走廊上,般配的男女站在一起,女人漂亮温婉,男人克制有礼,那是她从来没在他身上得到过的尊重。
眼眶一阵阵发热,一滴滴的眼泪沾湿了枕头,她没有服软。
意识到最后,听见冰冷的声音彻底砸碎她的念想,"提前解约,十倍违约金,你付得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