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京晚上回来。
孟栀晚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放下手里正织着的围巾，她迎了上去。
"傅先生，你回来了。"小姑娘一身藕粉色的吊带睡裙，软绵绵钻进他怀里，灯光下的肌肤，雪白温润，泛着细腻的光晕，美得过分。
傅聿京驻足。
温香软玉在怀，他眯了眯眼，斜靠在玄关处，手臂搭在女人纤细柔软的腰间，低眸瞧着她，唇角弧度不明显，却格外显出些平日里不外露的痞态。
孟栀晚踮起脚，去解他的领带。
傅聿京掀了掀唇，抓住她的手，"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孟栀晚手顿了下，指尖微蜷，长睫翕动，片刻，她紧紧圈住他的腰，仰着小脸，杏眸温柔，"国外没有我认识的人，我想傅先生陪我。"
小姑娘抱着他，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胸膛，带着点温热，也带着点脆弱。
这副怜人的模样仿佛除了他没人可以依赖。
她很少这样撒娇。
傅聿京喉结轻滚，孟栀晚继续去解他的领带。
男人拇指扣住她的下巴，俯身逼近，低低笑着，"勾引我？"
以前带她来国外，也没见她这样娇气的要人陪。
孟栀晚有些不敢看他翻涌的眼底，她摇头，没承认，"没…没有。"
"那想我怎么陪你，嗯？"男人嗓音低沉，温热的唇蹭过她的耳垂。
孟栀晚被他圈在怀里，呼吸有点乱。
整个房间本就昏暗，现在更是暧昧的让人喘不过气。
……
云收雨歇，已经是后半夜。
小姑娘昏昏沉沉的闭着眸子，颊畔潮红，呼吸清浅。
傅聿京微微垂着眼，揉捏着她圆润的指尖，音色暗哑，带着事后特有的磁性和慵懒，有些别样的温柔，"今天出去了吗？"
孟栀晚抬了抬眼皮，又很快垂下，她摇摇头。
傅聿京眯了眯眼，但也没有很在意，"嗯。"
孟栀晚依偎在他怀里，圈住了他的腰。
"傅先生。"她叫他，依然是很克制的称呼，声音轻轻柔柔，沙沙哑哑。
傅聿京嗯了声，掌心搭在她小腹上，给她揉了揉，"还不舒服？"
孟栀晚摇头，她抬起脸，望着他，傅聿京笑了笑，"看我做什么？"
孟栀晚闭上眼，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很快撤开，她垂着头，微抿唇瓣，"只是想和你说声晚安。"
傅聿京表情微顿，随后撩了下唇，"嗯，那、孟秘书晚安。"
漫不经心又带点戏谑的腔调，孟栀晚埋进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显然是有点害羞。
"睡吧。"傅聿京揉揉她的脑袋。
孟栀晚唇角不自觉弯着，可没一会又后知后觉的抿直，有些怔然。
夜色浓沉，房间里也陷入了黑暗。
孟栀晚渐渐闭上眼，勉强弯了弯唇。
她大概是真的有些犯贱，得了他丁点的在意，就想要回馈给他。
***
只是下半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上半夜太荒唐，在温泉池里着了凉，孟栀晚发烧了。
深夜里，她无意识蹙着眉，在男人怀里乱蹭，傅聿京很快被她弄醒了。
男人打开了灯，很快也察觉到了她身上温度不太对，探手摸向她的额头。
发烫的温度传到掌心。
傅聿京蹙眉，叫醒了她。
孟栀晚茫然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眸子里一片潮湿，缓慢的眨了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他，"怎么了？"
傅聿京抱起她，拿着体温计放到她手臂下。
"你发烧了。"
孟栀晚轻轻啊了声，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头有些沉，她躺在他怀里，阖着眸子，乖乖的任他摆弄。
很快体温量好了，37.9℃。
有点低烧。
他没喂她吃药，先倒了杯热水。
孟栀晚生病了也很乖，不吵不闹的。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傅聿京拿湿毛巾给她擦身体。
她睁着乌润润的眼眸望着他，眼底潮湿，蒙着层薄薄的雾气，有点呆呆的。
怪讨人怜的。
傅聿京摸了摸她的脸，问她，"难受吗？"
她也摇摇头。
傅聿京笑了笑，想去换毛巾，床上的人儿却攥住了他的手，软软的眼神望着他，傅聿京怔了下，坐了回去，小姑娘脸蛋埋入他的掌心，轻轻蹭着，哪怕什么也没说，可显然是不想让他走。
掌心的触感温热柔软。
傅聿京看着她，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掌心摩挲着她有些发烫的小脸，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了口，"孟栀晚，你还有家人吗？"
只是这句话问出口，傅聿京就沉默了下来。
似乎也知道没什么意思。
当初她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医院里，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也没见有人来看她，如果有家人，也不会是那样。
他转移了话题，摸了摸她有些怔愣的眉眼，软下声音哄着她，"乖，只是去换条毛巾，一会就回来。"
孟栀晚慢慢松开了手。
傅聿京去换了毛巾。
她烧的不严重，及时的物理降温起了作用，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傅聿京没喂给她。
很快温度褪了下去，女人的眉眼也平和下来，眼睫困顿的垂着。
他哄睡了人。
耳边的呼吸清浅，蕴着淡淡的香气。
傅聿京却有些睡不着了。
他看了会怀里这张温婉娇美的脸蛋，伸手碰了碰。
小姑娘睡梦里眉眼又蹙了起来，不安的叫了他一声，攥紧了他的睡衣，往他怀里钻。
傅聿京静静瞧着她。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或许只是一点微不足道几分怜惜，也或许是真的睡出了点异样的感情。
心口涌起股说不出的烦躁，傅聿京蹙眉，眸色泛沉。
他从柜子上摸了根烟，起身去了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