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过来递水:“需要帮忙吗?”
若敏抢着回答:“不用,我家乐乐力气大得很。”
“我家”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林小雨识趣地走开,若敏在我耳边说:“她香水味太浓,熏得我头晕。”
回到学校已是傍晚。
若敏说脚疼,要我背她回宿舍。在女生宿舍楼下,她碰见辅导员,立刻变成乖巧模样:“老师好,今天爬山我不小心受伤,乐乐帮我回来的。”
辅导员表扬我乐于助人,若敏低头浅笑,像个羞涩的小女生。等辅导员走远,她立刻变脸:“明天早课,我帮你占座。”
夜里我梦见老家发大水,若敏撑竹筏救我。竹筏太小,只能容一人。她把我推上去,自己跳进水里。我惊醒,收到若敏短信:“梦见你掉水里了。我会游泳,救你。”
我回:“梦见你变成鱼,被我炖汤了。”
她发来语音,是水声哗啦哗啦的响动。“我在洗澡,”她小声说,“想象你在水里扑腾的样子。”
我心跳加速,这女人总能用一句话搅乱我的五脏庙。
第二天高数课,若敏果然占好座。
她眼睛红肿,像没睡好。“昨晚查你手机了,”她直接坦白,“那个林小雨加你微信,你还没通过。”
我愣住。昨天爬山回来太累,倒头就睡,根本没看手机。
“我帮你拒绝了,”若敏轻描淡写地说,“说你女朋友会吃醋。”
课堂上,讲师讲到极限概念,若敏在笔记本上写:“我对你的爱就像x→+∞,没有极限。”后面画了个心形,心里插着把刀。
课间我去厕所,回来发现她在翻我书包。“找什么?”我问。
“找你的心,”她笑,“怕丢在路上了。”
王磊过来约打篮球,若敏代我拒绝:“乐乐要陪我去图书馆。”
等王磊走远,她拽我衣袖:“那个林小雨也参加篮球队拉拉队,你别想去看她跳舞。”
我哭笑不得。若敏像只护食的猫,把我看成她专属的鱼干。
图书馆里,我们坐在角落。
若敏给我讲题,手指在纸上划出沙沙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睫毛投下阴影。这一刻的她,像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认真而温柔。
但温柔总是短暂。她忽然掐我大腿:“你在看那边那个女生。”
我冤屈至极:“我在看窗外那棵树!”
“那棵树是雌的,”她一本正经,“你眼神不对。”
我投降,专心看她讲题。
若敏的侧脸很美,像老家山崖上的野花,美丽而有毒。
高中时我发烧,她连夜采药摔破膝盖,却先把药捣碎喂我。现在她因为别的女生看我一眼,就想把人家推下山。
这种极端的爱,像云南的菌子,鲜美而危险。
晚饭后我们在操场散步,遇见林小雨和几个女生在跑步。
林小雨打招呼:“乐乐,若敏,一起来跑吗?”
若敏甜甜一笑:“不了,乐乐脚疼。”
我脚明明好好的。等林小雨跑远,若敏说:“她跑步姿势太做作,屁股扭得像水蛇。”
我忍不住笑:“若敏,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她瞪我,然后也笑了:“因为你值得我吃醋。”
夜空有星,像撒了一把银粉。若敏指着北极星说:“像不像我银簪子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