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指挥中心的宁静。
红色的应急灯光在每一张惊愕的脸上急速闪烁。我死死抓住面前的控制台，冰冷的金属触感也无法阻止身体传来的剧烈震动。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在一台失控的搅拌机里。
“报告位置！”
“重力参数异常！”
“所有外部信号全部中断！”
作战参谋的声音在耳机里变了调，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
“空间稳定读数跌破阈值！我们……我们不在原来的坐标了！”
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在主屏幕上刷新。每一条，都指向一个不可能的结论。
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锁定在中央的全息战术地图上。熟悉的山脉、海岸线、国境线，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从未见过的、原始而野蛮的翠绿地貌。
陌生的山，陌生的河。
我们被整个“抠”了出来。连同这片土地，这座代号“昆仑”的省级综合军事基地。
“滴——滴——滴——”
一个最高优先级的威胁警报弹了出来，声音尖锐得像针，扎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雷达捕捉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它正以超音速从云层中冲出，它的轮廓不属于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飞行器。
“放大目标影像！”我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屏幕上，画面被拉近、稳定、清晰化。
一头沐浴着火焰的巨兽张开了遮天蔽日的翅膀。它不像任何古生物化石。它的鳞片闪着暗金色的光，狰狞的头颅上，金色的竖瞳清晰可见。那不是野兽的眼睛，里面有智慧，还有轻蔑。
它在朝我们俯冲。
“这是什么东西？”身边的副指挥官老张喃喃自语，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
“不知道。”我回答，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但它有敌意。”
那东西张开了嘴。没有声音传来，但屏幕上的热能读数瞬间爆表。一道橘红色的火柱，像神话里的天罚，笔直地喷向基地外围的防御阵地。
火柱撞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上，激起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那是基地的能量护盾。护盾强度读数瞬间下降了百分之三。
“命令，‘苍穹之剑’一号发射井，开盖。”我冷静地发布了第一道指令。
这是战争。
2
“指挥官，目标生物特征无法识别，数据库无匹配项。”情报分析员的声音很稳，但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热信号反应强烈，体表温度超过一千两百度。飞行速度2.2马赫，正在加速。”
“它的吐息攻击，初步判定为高能量等离子体。护盾无法长时间承受。”
一条条信息汇总到我这里，像冰冷的溪流，浇灭了指挥中心里最后一丝侥幸。
这不是幻觉。
“贺上校，”老张凑过来，压低声音，“这东西……超出理解范围了。要不要再观察一下？”
我能理解他的犹豫。对未知保持敬畏，是写进军事条例第一章的。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那头巨兽在空中优雅地盘旋了一圈，像一架炫技的战斗机。它似乎对我们的能量护盾很感兴趣，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玩味。然后，它再次俯冲，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钻。
“它在试探我们的防御极限。”我看着战术地图上的模拟轨迹，“它很聪明，它在找弱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