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新项目的方案,我熬了三个通宵,眼下乌青堪比熊猫。
可会议上,同事王浩却拿着我的方案侃侃而谈,仿佛那是他自己的心血。
讲到最后,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人就是能力不行,拖团队后腿。”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站起来揭穿他,老板却先一步开了口。
他直接在项目负责人的名单上划掉了王浩的名字,冷冷地说:“这个月的奖金你也别想要了。”
01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足,冷风像无形的刀子刮在皮肤上。
我攥着几乎被手心汗水浸湿的签字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投影幕布上,正一页页展示着我呕心沥血三个通宵的成果。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每一个数据图表,都像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现在,它们却从另一个男人的嘴里被轻飘飘地吐出来,带着一股油滑的、令人作呕的洋洋自得。
那个男人叫王浩,我名义上的前辈,一个善于将别人心血占为己有的职场寄生虫。
他站在那里,沐浴在投影仪的光尘里,侃侃而谈。
那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用一根根咖啡提神棒撬开眼皮,对着枯燥数据反复验算的人。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恶心。
纯粹的生理性恶心。
他讲到了最后一页,那是我特意设计的总结页,用了最大胆的配色和最激进的预测。
他甚至连我预留的停顿和重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然后,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
“当然,做这个方案的过程也很辛苦,毕竟团队里总有些人能力不行,拖后腿,很多基础工作都要我这个前辈来返工。”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的某根弦彻底断了。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当着整个项目组和老板的面,对我人格与能力的双重羞辱。
他不仅偷了我的孩子,还要给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泼上一盆脏水。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从椅子上弹起来,将手里的文件砸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在咆哮。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口的瞬间,一道冷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议室。
“王浩。”
是老板,陈总。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规律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王浩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他有些谄媚地看向陈总:“陈总,您有什么指示?”
陈总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投影的名单页上。
项目负责人那一栏,王浩的名字被他用加粗的字体放在最前面。
陈总拿起桌上的红笔,拔开笔帽的动作很慢,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清晰得可怕。
他抬起手,一道刺目的红色墨迹,干脆利落地划掉了王浩的名字。
一道,又一道,直到那个名字被彻底涂抹成一团污秽的色块。
王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陈总,您这是……”
陈总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