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将那份他不知从哪里抄来的、厚厚的报告，扔回给他。
陆延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真的去看那份报告，还挑出了一堆毛病。
“不是吧，林总。”他哀嚎一声，“我可是参考了哈佛商学院最经典的案例分析模板写的，你怎么能说它一塌糊涂？”
“哈佛商学院不会教你，在分析用户增长曲线的时候，把小数点点错位置。”我面无表情地指出。
陆延彻：“……”
他拿起报告，灰溜溜地走了。看着他那副吃瘪的背影，我这几天积压的郁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不少。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一个小时后，我的微信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申请人：你的合法丈夫。
申请理由：林总，关于报告里有几个地方我还是不太懂，可以占用您一点私人时间，给我讲讲吗？
我点了“拒绝”。
三秒后，新的好友申请又来了。
申请人：被老婆拒绝的可怜小陆。
申请理由：林总，求你了，不然总监会让我加班的。
我点了“拒绝”。
又三秒后。
申请人：再拒绝我就在公司走廊喊你老婆。
申请理由：你看着办。
我：“……”
我深吸一口气，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通过的瞬间，对话框里立刻弹出一张照片。
是那张被他发在朋友圈的、我抱着泡面桶的黑照，只不过，这次被他P成了一张表情包，上面还配了一行字：
“老婆，饿饿，饭饭。”
5
接下来的几天，陆延彻把“合法骚扰”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每天准时准点地出现在我办公室，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汇报工作。汇报的内容，从“林总，我发现公司饮水机旁边的绿植有点枯萎，这是否会影响我们公司的风水和财运”，到“林总，我经过观察，发现您一天要皱眉137次，叹气23次，这说明您压力过大，我帮您预约了公司楼下的顶级SPA，您看……”
他的存在，像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把我原本秩序井然、堪比精密仪器的办公室，搅成了一锅粥。
公司上下，关于我和他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出了十几个版本。有说我是被他包养的金主，有说他是我们公司投资方派来监视我的太子爷，甚至还有脑洞大的，说我们是豪门姐弟，上演着一出禁忌之恋。
对此，我一概冷处理。
而陆延彻，则乐在其中。他甚至会主动“辟谣”，说“大家不要乱猜了，林总是我最敬佩的领导，是我职业道路上的指路明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反而让谣言传得更凶了。
直到季辰，再次找上门来。
正如陆延彻所料，季辰在“B方案”的压力下，果然坐不住了。他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这一次，姿态放低了很多，带来的合作方案，也充满了诚意。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我一步步地掌握着谈判的节奏，将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就在我们即将敲定最终合作细节时，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在旁边做会议纪要的陆延彻，忽然开口了。
“抱歉，打扰一下。”他举起手，脸上带着新人特有的、小心翼翼的表情，“林总，季总，关于合同里这个关于‘违约责任’的条款，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