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名为“奋斗不息”群里，陈龙@刘超“超哥，林木把事情搞砸了，他承认我们的药是假的。有人报了药监局，差点给端了。”
不容我解释，刘超怒气冲冲得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拖到马路对面，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几巴掌火辣辣的抽在我脸上，把我这个医学生的尊严，打碎一地。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们上了车，陈龙也不忘记踹我一脚，然后，每个人都踹了我。
尊严？未来？此刻我心如死灰，我是最大的笑话，那件医学院的衣服，陪伴了我五年学生生涯，两年困苦时光的白大褂，此刻，全是脚印。
我清楚，那个小诊所没必要回去了，但我的电瓶车还在那，我摸了摸身上，看了手机里的余额，只有三十块钱了。
我走到城郊，看到工地大排档，买了一份快餐，蹲在路边吃完，一辆车子快速驶过，溅起地上的泥水，脏水覆盖了我全身。
“开车不长眼？”我把满身的怨恨，嘶吼出来，是一辆路虎越野车，车上坐着一个短发男子，他打开车窗，矮粗壮硕的脖子伸出来。
周围的人恭敬的喊他“高总！”
“哪个在这叫唤？”他瞅我一眼，“草，一眼穷鬼，倒霉样子。下回找死别在路边，离老子工地远点！”
轰一声就走了，周围民工看着我，有同情、有戏谑，一个老伯拍了拍我肩膀，对胖乎乎的老板说：“老板，再给他换一份饭吧。”
“滚。傻叉。你有钱就给他买，别在这做好人！”
那老伯悻悻离开。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离开大排档，肚子突然剧痛，蹲在公厕里，拉到腿软…
“老子真背！”噗噗…“我…真…气…！”噗噗…
我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硬是走了七八公里，一点点走向那个私人诊所。
此时电话响了，是妈妈的电话。
“喂，是木木吧”
“妈！”我有好多苦要说，有好多话要说，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
“孩子，妈有话要对你说。”声音中带着哭腔，我能听出来！
“妈，你怎么了？”
电话那边沉默，“妈，没事，只是想你了。你现在好吗？在医院上班，当医生，发工资了吧？”
我知道，妈肯定是遇到困难了，这些年她身体不好，看病需要大量的钱，家里房子卖了，亲戚也不借钱。
但现在肯定是遇到困难了，我怎么办？我流出泪水，“对，还好，还没发工资。下个月会发。”
“那你加油，妈不缺钱。”说完，那边传来大姨的声音，“什么医院，哪家啊？怎么不把你接过去治病，总在亲戚之间祸害。家里有点钱也给你填无底洞了。”
还有二舅的声音：“你家那个呆头呆脑的，能找到医院工作？我怎么不太信！”
“木木，快告诉他们。你找到好工作了，快告诉他们。这样他们就能借我们钱了。”妈妈急切的声音传来。
“对，我的工作很好，放心吧，舅舅，大姨。你放心，借我们的钱，一定会还。我还要工作，我先忙了！”我挂完电话，跑到一个角落，痛哭流涕。
“本来一切该有希望，本来一切应该顺利，应该像我的同学那样，成为研究生、考上卫健委、成为大医院的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