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他的“刷脸”技能,我们家的伙食质量显著提升,偶尔还能蹭到高档水果。我甚至开玩笑说,要不咱们干脆搞个直播,标题就叫“落魄战神在线吃饭”,说不定能火。
他对我这些奇思妙想通常报以冷眼,但嘴角似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微微上扬过?
日子就在这种鸡飞狗跳、又莫名有了一丝诡异和谐的氛围中流逝。阳台用塑料布和纸板暂时封住了,债表上的数字在缓慢减少。我教他认人民币,用手机支付,虽然他无法理解“扫一扫”的原理,带他坐地铁,他对地下奔驰的“铁龙”评价极高,认为有遁地术的雏形,甚至陪我看无脑肥皂剧,他通常会犀利地吐槽剧情不合逻辑,人物法力低微。
我开始习惯家里有这么一个饭量巨大、脾气古怪、但偶尔会在我加班晚归时,别扭地问一句“为何如此迟归”的“室友”。甚至,偷偷给他办了一张临时医保卡,想着万一他以后磕了碰了,也能报销点,减轻我的负担。我把那张小卡片递给他时,他盯着看了很久,没说话。
有时夜深人静,我看着他在沙发上打坐调息,他坚持说这是疗伤,虽然我觉得更像是在发呆,侧脸在月光下好看得不像真人,会忍不住想,他到底从哪里来?如果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神仙,我的阳台是不是砸得……还挺值的?
但这种念头很快就会被现实打碎——他依然时不时会望着天空发呆,说着“天魔裂隙不知如何了”、“仙界一日,凡间一年”之类我听不懂的话。
直到那天。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下午。我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沧溟帝尊则在研究那台洗碗机,似乎想搞清楚它的“灵力”源泉。小区里一如既往地平静,楼下传来小孩的嬉闹声和广场舞的隐约音乐。
突然,毫无预兆地,天色暗了下来。不是乌云蔽日的那种暗,而是一种诡异的、带着紫红色调的昏暗,仿佛整个天空都被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滤镜。
紧接着,狂风大作,吹得临时封住阳台的塑料布猎猎作响,几乎要撕裂。
远处传来几声惊恐的尖叫,还有汽车警报器被触发的声音。
沧溟帝尊猛地站起身,紫色的眼瞳瞬间锐利如刀,身上那股平时被压抑的、令人心悸的气息陡然爆发出来。他快步走到窗边,望向外面。
我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凑过去看。
只见小区中心的草坪上,空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裂开了几道紫黑色的、不断闪烁的缝隙!从缝隙里,钻出一个个奇形怪状、青面獠牙、散发着黑气的影子!它们有的像放大版的蜥蜴,有的像长着翅膀的怪蛇,有的根本就是一团蠕动的不明物体!
“妖、妖魔?!”我牙齿打颤,腿都软了。这特效,也太真实了吧?!拍电影吗?
小区保安老王拿着橡胶棍勇敢地冲上去,却被一个妖魔随手一挥,就连人带棍子飞了出去,砸在花坛里不动了。
居民们惊恐地四散奔逃,场面极度混乱。
而就在这时,那些冲破保安“封锁”,虽然根本不堪一击的妖魔,并没有去追击居民,反而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齐刷刷地转向了我家所在的这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