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丽突然停住脚，转过身直愣愣地盯着我，张口就问嫁妆的事。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的陈大军眼睛都亮了，
立马停下脚步，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心里暗笑一声，当即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递到姚丽手上：「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记好了。」
姚丽笑嘻嘻地接了过去，
急不可耐凑到我耳边小声问：「妈，这里面有多少钱啊？」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拍了拍她的手说：
「别急，等婚礼结束了，你自己去银行查查看就知道了。」
拿到银行卡，陈大军这才松了口气，
又重新搂着姚丽，脚步轻快地往下一桌敬酒去了。
他们小两口刚走远没几步，
坐在老伴旁边的大伯哥立马就板起了脸。
朝着老伴不悦道：
「我们这些当叔伯的不在主桌就算了，你们夫妻俩也安排在偏桌，陈家人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吗？真是不像话！」
大伯哥的话一落地，桌上的亲戚们也跟着议论起来，
有人皱着眉说：「这嫁的到底是什么人家啊，新娘子父母必须在主桌，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看不是不懂，是看不上咱们。」
大姑姐指着桌上的菜，一脸嫌弃地说：
「明知道我们娘家人都是北方来的，你瞅瞅这桌上的菜，甜的甜、淡的淡，连一道合口的都没有。」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越来越不好听，
老伴的脸早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可带头说话的是他亲大哥，
他就算心里再生气，也没法发作，只能坐在那儿憋着。
大嫂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
拉了拉大伯哥的胳膊说：
「行了行了，大家少说两句，孩子们今天结婚是大喜事，只要他们小两口往后过得好，这些小事就别往心里去了。」
大嫂的话刚说完，我紧接着从包里拿出手机，
点开那天和王桂霞谈彩礼钱，存的录音。
很快，姚丽那理直气壮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三万六就三万六，反正给多少钱彩礼你也会添在嫁妆里给回我。」
这话一传到大家耳朵里，桌上瞬间就安静了，
大伯哥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抬手一巴掌拍在老伴身上，
怒气冲冲地说：
「你这闺女是怎么回事？脑子是不是被陈家人给啃掉了？还没结婚呢，就帮着婆家人坑你们两口子。」
老伴被大伯哥拍得身子一震，
转过头看着我，叹了口气说：
「老婆，你这……你怎么还把这录音给录下来了啊？」
我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全是委屈：
「现在你亲眼见到了，我们入桌到现在亲家有人来和我们打交道吗？光顾着伺候那些大领导了，就这种人家你闺女还非得嫁，可见你闺女眼里根本没有我俩。」
09
老伴兴致冲冲来上海参加婚礼，
一脸愁苦回北京。
没几天，姚丽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的她简直化身咆哮帝：
「妈，你怎么回事？卡里就三千六？你就给我这么点彩礼？你是存了心让我在婆家抬不起头吗？」
我冷着声回怼：「陈家才给三万六彩礼，你还想要多少嫁妆？」
「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你远嫁丢下我俩还不够，还想把我和你爸的养老钱也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