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后退：“你谁？”
他抬手，亮出一张工作证——辰星文化IT外包顾栖焰。
我愣住，脑海里立刻蹦出电梯里那张社恐脸。
“你……你不是在楼上？”
“先上车。”他声音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意。
我犹豫两秒，拉开车门钻进去。
暖气扑面，我打了个喷嚏。
他递来一条干毛巾，我没接，先问：“干嘛救我？”
他眼睛看着前方，雨刷器左右摇摆。
“你吵到我睡觉。”
我嘴角一抽，这理由，服气。
“那谢谢你啊，大佬。”
我接过毛巾，胡乱擦头发。
车子驶入主干道，他忽然开口：“仓库钥匙，还在你手里？”
我立刻捂包：“别想抢！”
他侧头，眼尾那道疤在霓虹里若隐若现。
“我不抢，我帮你守。”
我眨眼，以为自己听错。
“为啥？”
“我缺粮，你缺枪，合作。”
简单粗暴，我无法反驳。
我伸手：“成交，合作愉快。”
他轻轻碰了下我指尖，像触电，我嗖地缩回。
车子停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
他扔给我一张黑卡：“买你缺的，半小时。”
我捧着卡，蒙圈：“额度多少？”
“够用。”
我跳下车，冲进便利店，风卷残云。
压缩饼干×50包。
能量棒×100根。
姨妈巾×30包——末世也得有尊严。
结账时，小姐姐看疯子一样看我。
我嘿嘿笑：“双十一预热。”
回到车上，顾栖焰扫了眼购物袋，没说话。
车子再次启动，往公司方向开。
我紧张：“又回去？老板可能在蹲我。”
“他走了，保安说，他裤子全是泡沫，回家换裤子。”
我噗嗤笑出声，想象那画面，爽翻。
车子绕到后门，顾栖焰刷脸，闸机自动抬杆。
我瞪大眼：“你到底什么身份？”
“普通外包。”
我信你个鬼。
他带我到机房，推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个小型军火库。
我当场石化。
“这……这合法吗？”
“末日来了，合法不重要。”
他递给我一把掌心雷，迷你，适合女生。
我手抖，接过来，冰凉。
“我不会用。”
“我教。”
他站在我身后，握住我手，扳机、上膛、瞄准。
我后背贴着他胸口，心跳快得不像话。
“专心。”他声音低哑。
我深吸气，砰——子弹击中靶心。
我兴奋得跳起：“我命中了！”
他嘴角微勾，像笑，又像没笑。
“以后，你的安全，我负责。”
我脸腾地烧起来，转头假装看枪。
“那啥，我囤的货，分你一半。”
“好。”
他收起枪，忽然伸手，把我嘴角碎发别到耳后。
指尖冰凉，动作却轻。
我呼吸一滞，空气瞬间稀薄。
我连忙后退，撞到桌子，疼得龇牙。
他低笑一声，转身拿对讲机。
“顾栖焰，你笑起来，挺好看。”我小声嘟囔。
他背影一僵，没回头，却把对讲机扔给我。
“频道1，有事呼我。”
我抱着对讲机，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跶个不停。
外头雨停了，天泛鱼肚白。
我看表，六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