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眼皮沉重。
混沌之中,她又看见当年的席宴深。
他曾说:“这个世界上只要有人惹你不开心了,我就不会让他再开心。”
也曾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在她身前:“孟晚是我的人,我不会让她受任何人的气。”
但如今,他却让她受尽屈辱。
三年了,膝盖上的玻璃碎片拔出,伤口还会愈合,但孟晚心底那道口子,愈合不了了。
“我同意彻底离开席宴深”醒来之后,孟晚第一时间找到席家长老,“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要把我送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这一次,她要生生世世都不再和席宴深相见。
2
孟晚的房门再次被人踹开。
席家一行人怒气冲冲地进来,二话不说先给了孟晚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
孟晚顿时被打的耳朵嗡鸣作响,半张脸都是火辣辣地疼。
“孟晚,你还有脸躲在这儿!”
她抬头看见同样面色冷峻的席宴深,眼睁睁看她接了一巴掌却无动于衷。
他究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
“孟晚!你真是好恶毒的女人!”
席母呵斥,眼底是藏不住的厌恶。
“当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教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果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孟晚家乡在云山边陲的一个小镇,远离都市繁华,确实算得上穷乡僻壤。
她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跟家大业大的席家相比就显得过于寒酸。
席家瞧不上她的出生,又怎么会同意她和席宴深在一起。
可当年的席宴深却说:“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
他只要她,甚至为了和她私奔不惜被打到皮开肉绽。
“晚晚,再忍忍,等到许清若生下孩子,我们就自由了,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你信我,好吗?”
孟晚当时信了。
而许清若是跟顾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更是二十多年前就指腹为婚的席家准儿媳。
席母总说若不是孟晚横插一脚,席家早就有后了。
“喵……”
一声虚弱的猫叫响起。
孟晚这才看到许清若怀里抱着一只受伤呜咽的猫。
小猫两条后腿膝盖处都有伤。
“孟晚,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不是我……”脸上的痛意还没褪去,孟晚讲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还说不是你!你不就是在故意报复吗?”
“我报复?”
许清若上前一步,身子虚弱地像随时都会倒下。
席宴深见状,连忙扶住她的腰,让她站稳。
“孟晚,你不就是前两天打碎我的花瓶罚跪时膝盖划破了点皮,你至于为了报复我就割伤我的猫吗?”
许清若哭得两眼红肿:“宴深,你知道的,这是我养了十几年的猫,它不只是猫,它是我的命。”
许清若越哭越惨,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席宴深轻抚她的后背,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放心吧,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兽医,不会有事的。”
孟晚愣在原地。
比起刚才那一巴掌,她觉得心里的巴掌更痛。
“宴深,你也觉得是我做的吗?”
席宴深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孟晚,清若怀孕了。”
她愣了一瞬,“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