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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
我坐在椅子上，桌角的手机镜头还亮着，直播没关。
审我的人是李警官，他估计是看了直播，态度没那么硬了。
“你说的虐待，真的？”
“每一句都是。”我看着他的眼睛，“不信去我家地下室，墙上我每年都刻一个‘正’字，总共二十二个。”
二十二年，一年不多，一年不少。
李警官捏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门推开，另一个警察快步进来，附在李警官耳边说了两句。
我听见了。
“技术科那边看过了，苏家给的视频是合成的，时间也是假的。”
李警官点了下头，再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门外还能听见苏振海和刘雪梅的叫骂声，一声比一声尖，非要我偿命。
我缓了口气，知道该放下一个炸弹了。
“李警官，”我开口，“我怀疑，苏晴，可能也不是我养父母亲生的。”
李警官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去年，我偷偷拿了刘雪梅的头发，和我自己的一起，去做过一次亲子鉴定。”
“结果显示——”
“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审讯室里炸响。
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的刘雪梅也听到了。
她像是被踩了痛脚，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冲到玻璃前，疯狂地拍打着。
“你胡说！你这个小贱人胡说八道！我才是你妈！你是我生的！”
她情绪失控，面目狰狞，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贵妇人的优雅。
她的反应，恰恰是最好的证明。
李警官立刻对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同事会意，走了出去。
直播间里，已经彻底疯狂了。
【惊天大瓜！养女和养母没血缘关系？那主播到底是谁的孩子？】
【细思极恐！苏晴和她妈长得一点都不像，反而主播和那个苏振海眉眼间有点像......难道......】
【楼上的别瞎猜！主播说了，她怀疑苏晴也不是亲生的！】
【那就有两种可能：1主播和苏晴都是抱养的。2当年的孩子，被换了！】
“真假千金”的剧本，已经被网友们猜了出来。
苏振海突然冲上来，一巴掌抽在刘雪梅脸上。
“疯婆子！你瞎喊什么！嫌事儿不够大？”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手机的镜头，把这一幕全录下来了。
狗咬狗，开始了。
我只是看着。
刘雪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指着我朝警察尖叫：“她不是我生的！她就是个小偷！偷了我们家的传家宝！警察，快搜她！就是那块玉佩！”
她想用“偷窃”的罪名把我按死。
可惜，那块玉佩不是罪证。
是掀翻苏家的底牌。
李警官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看向我，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我站起来，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
“警察同志，东西在这儿。”
刘雪梅眼睛一下就红了，扑过来抢：“就是这个！苏家的传家宝！林晚，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理她，举起玉佩，对准直播的手机镜头。
也对准了那个叫“老张开车”的I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