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纪念日,这么多年不过不也过来了吗?”
“你就非要没完没了地打电话?”
“你不知道桥桥她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吗?!”
我声音嘶哑:“妈在医院,心脏手术,需要签字。”
他顿了一下,随即语气更加暴躁和不耐烦:
“你签不就行了!这种小事也要找我?”
“顾知意,到底是真的要签字,还是要报复我的离开?”
电话里,他的声音冰冷:
“我越来越觉得,桥桥当年做的果然没错。”
“你确实不配做一个母亲。”
我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都冻住了,“你什么意思?!”
5
“字面意思。”
司明研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顾知意,我现在很忙,桥桥需要我。”
忙?
忙着照顾他怀孕的新欢?
所以就对我恶语相向?对他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母亲置之不理?
“司明研,你妈在手术室里……”
“你还在撒谎!我妈心脏病三年没犯过了!”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你能不能懂点事?别再无理取闹了!”
原来在他眼里,他母亲的生死是小事,我的痛苦和质问是无理取闹。
“那我的孩子呢?!”
我几乎是嘶吼出声。
积压了的绝望和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当年我流产,真的是意外吗?司明研,你告诉我!”
电话那端骤然沉默。
这死一般的寂静,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几秒后,他声音干涩地开口,却依旧冰冷: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提它还有什么意义。”
“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
啪嗒。
他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僵立在手术室门口,浑身冷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女士您……”
旁边的医生看着我的脸色,担忧又迟疑地开口。
我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公公早逝,婆婆一个人带大司明研。
这些年她对我极好,从来没有因为我无法生育苛待我。
反而更加心疼我,凡事都站在我的这一边,我不能不管她。
我看向医生,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医生,我是病人的儿媳……儿子的前妻。”
“病人的儿子暂时联系不上,请您尽力抢救,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如果需要,我可以签署免责书。”
医生通知主任,一阵兵荒马乱,手术室的灯终于亮起。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司明研的话在我脑海里反复回荡。
“不配做一个母亲。”
“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