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来抓奸啦。" 徐恩雅蹦跳着凑过来,发梢扫过他肩头时,馒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她皱着鼻子后退半步,嫌弃地看着猫毛粘在自己的裙摆上:"他还是不喜欢我,就差没冲我哈气了。"
林赫野蹲下身收拾猫粮碗,温馨地解释:"馒头就是胆子小。"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昨晚苏百合在的时候,他还凑上前去舔了舔。
徐恩雅已经拎起外卖袋往餐桌走,高跟鞋重重碾过地板:"开玩笑啦,我是刚好送材料,经过这边,想着你肯定在睡懒觉呢就给你送点早饭。" 她把炸鸡盒重重拍在桌上,馒头立刻炸毛窜进床底,留下一串愤怒的喵叫。
他伸手去安抚馒头时,徐恩雅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的美甲硌得他一颤,抬眼正对上对方审视的目光:"你嘴巴怎么破了?老公?"
他探出指腹摸了摸嘴角,刻意将语气放得漫不经心:"应该是上火了。"
"那完蛋了,我带的都是垃圾食品,你怎么办?" 徐恩雅松开手指了指茶几上的油炸食品。
"没事,对了下周我们院系有画展。" 他岔开话题,"那幅画到时候拿出来,给我用一下。"
话音未落,徐恩雅搅拌豆浆的动作骤然停顿,茶匙磕在杯壁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啊,老公,我回去找找。”
徐恩雅用纸巾轻轻抿了抿唇,指尖还残留着豆浆的温度。
“你上午是不是还有课?” 说着已经利落地将吃剩的餐盒收拢,塑料包装袋在她手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尾音被晨风卷着飘向半开的窗户,像一句仓促的告别。
望着徐恩雅的背影,林赫野握着另一杯豆浆紧了紧。
门铃响了,林赫野以为是这个迷糊鬼忘带东西了。
他匆忙开门,却见来人是教研主任陈亮。他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林老师,听说您上午调课了,没事吧!”
在陈亮心里,林赫野可是艺术学院的宝贝疙瘩,他们花了大心思、高薪聘请来的专职教师。自从他加入艺术学院,海大艺术系就像开了挂一样,已经连续三年在美院技能大赛中斩获金奖。这样优秀的人才,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林赫野抬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没事,早上一个亲戚赶时间,我就跟郝老师调了下课表。”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让人听着就觉得安心。
“那就好那就好。” 陈亮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随后又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王多乐要知道早上一二两节课换到了下午,他高低会跟着老妈一起回家。虽说着平面设计是选修课,但是逃课不是他的习惯,何况今天还轮到他占座。
午后的阳光还带着几分炽热,他早早地来到了教室,怀里抱着一摞书本,风风火火地穿梭在桌椅之间。他一边走,一边用眼睛迅速扫过一排排座位,专挑那些视野闭塞、光线又暗的位置,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给老三好睡觉,靠窗的给老四,他就喜欢看风景……” 不一会儿,教室里有特色的几个座位就都被他用书本稳稳占住了。
上课铃清脆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让大家颇感意外的是,今天的林老师没有像往常一样来点那令人提心吊胆的名,而是带着一脸神秘的笑容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今天咱们来点不一样的。”
说着,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潇洒地写下几个大字:“设计一个酒吧”。
这题目一出现,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年轻人本就对酒吧充满向往,大家纷纷转头,开始寻找自己的组队伙伴。
“提醒下,各位同学,在设计之前,先要想一想,你想要什么样的酒吧。”
不一会儿,教室里就热闹非凡,各个小组围坐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男生们的酒吧蓝图充满了动感与激情。女生们则截然不同,她们更偏向于静吧的设计。
他悠悠地走到王多乐那一组,微微俯下身去,目光刚一触及桌上的草图,便敏锐地发现画的草图和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轻轻点在图纸上圈出来的一个 L 型区域,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问道:“这是什么?”
王多乐一下来了精神,挺直腰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迫不及待地解释道:“林老师,这里是自助点歌区。您想啊,来酒吧的人,好多都是想在这个嘈杂又有些陌生的环境里,找个机会释放一下自己。
唱首歌,不管唱得好不好听,把心里的事儿、情绪啥的,都随着歌声吼出去,那得多痛快!而且啊,设置成自助的,大家想唱就唱,不用等着别人安排,多自由啊!”
林赫野心中猛地一阵,他想起苏百合在酒精的作用下,毫无顾忌地宣泄着内心的愤懑,那些醉话、那些失态,不正是她在平日里压抑的情绪寻找出口的表现吗?
他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同时也开始注意这个脑子瓜灵活的学生。
自从见过了白晓声,苏百合有了清晰的方向,整个人也随之多了几分笃定与底气。
闲暇之余,她查了下家中的共同账户,本以为能看到这些年夫妻携手积攒下的财富,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账户里空空如也,数字栏里那一连串醒目的 “0”,刺得她眼眶发酸。
她猛然惊觉,自己当初欢欢喜喜带过来的嫁妆,还有当初的彩礼钱被王川江以投资为由已经悉数转走。
随手甩给她一张副卡,看似共享,可额度少的惊人,超过五百还需要本人在场。
苏百合瘫坐在椅子上,满心悲戚。她经济独立,从未依靠他人。可在家庭里,她却宛如一个无私的 “供血站”,奉献出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忍受着生育的痛苦,用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养活着王川江那一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