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什么行?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子轩是独生子,他哪来的姐姐?这是我们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是一个新型的骂人方式?还是……他准备带人来“行”我?
我心头一紧,后背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
我开始脑补林子轩带着一帮兄弟,踹开我的门,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画面。
恐惧压倒了愤怒和绝望,我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打个电话解释,可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就是点不准那个通话键。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流逝。
一个小时,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想象出的恐怖场景吓到窒息时,“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像催命的符咒,猛地在我耳边炸开。
来了!
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脏疯狂地捶打着胸腔,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是林子轩!他真的带人来了!
我慌乱地环顾四周,想找个能防身的东西,最后抄起了墙角的一把扫帚。
我握着扫帚杆,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步一步,挪到门边。
透过猫眼,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门铃声还在执着地响着。
我心一横,死就死吧!
我猛地拉开门,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林子轩你个王八蛋……”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门外,没有我想象中的怒汉和棍棒。
只有一个女人。
一个,高得离谱,美得不像真人的女人。
她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声控灯在她头顶投下一圈微弱的光晕。
她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里面是同色的高领羊绒衫,修长的双腿被一条紧身长裤包裹着,脚上是一双尖头高跟短靴,让她本就惊人的身高,更具压迫感。
目测,至少175。
她的脸,是那种极具攻击性的美,轮廓分明,线条锋利。一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正玩味地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饱满的红唇,像暗夜里盛开的玫瑰,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的大脑,彻底当机。
我握着扫帚,穿着满是酒渍的T恤,头发乱得像鸡窝,脚上还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就这么和她对视着。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半晌,她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抹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她冰冷的眼底。
她开了口,声音清冷,像玉石相击,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磁性。
“哥,是你叫我?”
“哥”?
这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空白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我手一松,“哐当”一声,扫帚掉在了地上。
她没再看我,迈开长腿,径直从我身边走进了屋子。
高跟鞋踩在积了灰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她环顾了一圈我这堪比垃圾场的“狗窝”,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然后,她从自己那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皮包里,掏出了一小包东西。
我定睛一看,是酒精棉片。
她撕开一包,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我那破旧沙发的一角,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她不是身处一个脏乱差的出租屋,而是在某个高级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