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李耘结结巴巴地问：
“您说什么？谁是您的表祖奶奶？”
“当然是顾清予啊。不然您以为，她二十岁就能拿到锦绣阁的独家授权？”
莫景山挂了电话，给我添茶，
“表祖奶奶，您要是想回去收拾烂摊子，我给您撑着。”
我看着窗外的雨，笑了：
“回去，该拿的东西得拿回来。但是要让我那师兄亲自求我回去。”
雨声渐密，茶烟未散。
莫景山的电话挂断后，星耘公司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李耘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没人敢出声，宋盈盈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笃定的不屑：
“李总，您别信他！顾清予肯定是花钱请莫总演的戏！”
“她一个设计师，怎么可能是业内大佬的表祖奶奶？这辈分差得也太离谱了！”
李耘想了想，喃喃道：“说不准，以前和顾清予一起学设计时，她从不张扬。”
“可每次关键时刻，导师总会单独指点她。”
宋盈盈凑到李耘身边，翻出手机里的“证据”：
“您看，我托人问过锦绣阁的销售，说根本没听过顾清予这个‘表祖奶奶’，她就是拿假关系唬人！”
李耘盯着手机屏幕，想起顾清予平日不卑不亢的态度，
心里虽有疑虑，却被“省钱”和“面子”绊住了脚：
“那苏苏的礼服怎么办？璀璨传媒明天就要最终确认造型，没礼服就得赔违约金！”
“那可是三千万啊！”
“找别人复原啊！”宋盈盈拍着胸脯保证，
“我认识业内最有名的‘复刻工作室’，他们连高定秀款都能仿得一模一样。”
“顾清予那套礼服算什么？花点钱就行，总比求她回来丢面子强！”
李耘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拨通了复刻工作室的电话，开出了五万块的加急费，
要求对方二十四小时内复原苏苏的“云锦”礼服。
第二天一早，复刻工作室的人带着成品赶来，李耘和宋盈盈刚看到礼服就傻了眼。
面料是普通的织锦缎，发亮发僵，跟“云锦”的温润光泽差了十万八千里；
领口的缠枝莲刺绣歪歪扭扭，针脚松散，甚至能看到外露的线头。
“这就是你们说的‘一模一样’？”李耘气得把礼服摔在地上。
工作室负责人满脸委屈：
“李总，这真不能怪我们！那面料我们找遍了市场都没同款。”
“锦绣阁说这是特供款，只有顾清予有授权！”
“还有那刺绣，我们找了三个非遗绣娘都没见过这种技法！”
“针脚细得根本没法复刻，这活儿我们实在干不了！”
说罢，对方扔下一半定金就匆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