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显然也知道他的身份。
他的气焰弱了下去，但还是强撑着。
「姜芙，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裴俞已经直起身，他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进怀里。
动作强势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他看着顾斯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是她未来的丈夫。」
「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们。
顾斯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5.
顾斯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姜芙，你……你们……」
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夏婉也呆住了，她张着嘴，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靠在裴俞怀里。
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将我包裹，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沉稳，而又坚定。
和顾斯年那三秒的迟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抬起头，看着顾斯年。
「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到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顾斯年的瞳孔猛地一缩。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我重复了一遍，「顾斯年，我累了。」
这三年，我一直在努力扮演一个懂事的女朋友。
他忙，我不打扰他。
他和女兄弟走得近，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可信任不是无限度的。
失望攒够了，就只剩下离开了。
顾斯年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想说什么，却被裴俞一个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裴俞揽着我，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留恋。
经过夏婉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我看着她，笑了笑。
「夏小姐，从现在开始，他是你的了。」
「祝你们，哥们情天长地久。」
夏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裴俞的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揽着我，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包厢。
6.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
我深吸了一口气，胸口的郁结之气仿佛都消散了不少。
裴俞没有马上带我离开。
他带我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上。
晚风吹起我的长发，也吹乱了他的。
他松开揽着我肩膀的手，转身倚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
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
动作娴熟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想哭就哭出来。」
他看着远处的夜景，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哭的。」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不值得。」
他侧过头看我，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
我一时语塞。
是啊，我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呢？
也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他能帮我。
也许是，在最委屈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裴俞比我大五岁，我们两家是世交。
小时候，他没少跟在我后面，给我收拾烂摊子。
后来他出国，我们才渐渐断了联系。
见我不说话，他也不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