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5
死寂。
整个宴会厅的人,大概都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承认不会?
就这么简单?!
柳芊芊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表情像活吞了只苍蝇。
“你……你就这么承认了?”她声音尖得刺耳,“剧本里不都该硬着头皮上,然后丑态百出吗?”
我看着她,真诚发问:“柳小姐,明知是坑,为什么要跳?”
“因为你是替身啊!”她几乎是在嘶吼,“替身就该拼命模仿白月光!就算不会,也要装会!”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她的逻辑。
然后再次重申:“可我真的不会。”
傅谨言抬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芊芊,适可而止。”他声音带着压不住的疲惫,“星辰是安保专家,不是琴师。”
“我不信!”柳芊芊彻底豁出去了,指着那架昂贵的三角钢琴,“你今天必须弹!不然就是看不起在场的所有宾客!”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
傅谨言深吸一口气,看向我。
眼神里是浓浓的歉意,和明晃晃的“算我欠你的”。
他嘴唇微动,无声地用口型说:“二十倍。”
二十倍?
我脑子里的小算盘“叮”一声响,算出了能买多少新装备。
“好的傅总。”我立刻转向钢琴,“献丑了。”
柳芊芊脸上瞬间雨过天晴,写满了“看你怎么死”的期待。
我走到钢琴前坐下。
抬手。
落指。
咚!锵!哐啷啷——!
一阵毫无节奏、堪比砸锅卖铁的噪音,猛地炸响在宴会厅。
真的是……弹棉花都比这好听。
我面不改色,手指在琴键上继续自由奔腾,创造着听觉灾难。
余光里,柳芊芊已经准备好了嘲讽的表情,环视四周,就等大家哄堂大笑。
一秒钟。
两秒钟。
十秒钟过去了。
预想中的嘲笑没有出现。
宾客们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仿佛这魔音穿耳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一位大佬甚至还举杯对我示意了一下,眼神里写着“辛苦了,这钱不好赚”。
柳芊芊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发抖: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笑?!”
有人不解地看她:“笑什么?”
“笑她啊!”柳芊芊指着我,指尖颤抖,“她弹得这么难听!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你们不该嘲笑她吗?!”
京圈太子爷晃着酒杯,冷笑一声:
“柳小姐,陆主管是靠身手和专业吃饭的,弹钢琴?图一乐罢了。我们又不是来看马戏团表演的。”
“就是,”旁边有人附和,“倒是柳小姐你,非要逼着安保专家表演才艺,这行为……”
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更不上台面。
柳芊芊的脸,彻底白了。
她像个突然发现剧本拿错了的演员,站在舞台中央,手足无措。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香槟气泡破碎的声音。
柳芊芊看着周围那些或冷漠、或讥诮的目光,彻底破了防。
她冲着宾客们喊,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
“你们的作用不就是当背景板,嘲笑出丑的替身吗?你们凭什么不笑!”
这句话,像颗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