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雷击,我和闺蜜江夏换了身体。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荒唐的事,第二天,她用着我的脸,睡在我老公沈修文身边,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对不起,然然,你的人生太完美了,从今天起,它就是我的了。”
我捏着手机,冲进卧室。
床上,我老公沈修文睡得正沉。他侧着脸,眉眼温和,是我看了七年的睡颜。
而“我”,那个顶着我脸的女人,正躺在他身边,一只手亲昵地搭在他的腰上。
她醒着。
她甚至还冲我,露出了一个抱歉又得意的笑。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江夏!”我压着嗓子,用的是她那把有些沙哑的嗓音。
“我”坐了起来,身上是我最喜欢的那件真丝睡衣。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沈修文。
“小声点,”她用我的声音说,“别把他吵醒了。”
我气得发抖。
“你在干什么?快点跟我走,我们得想办法换回来!”
“换回来?”她笑了一下,那是我无比熟悉的、我自己的笑容,可现在看起来那么刺眼,“为什么要换回来?然然,你知道我过了二十八年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我每天挤一个小时地铁,吃着十块钱的盒饭,看着你在朋友圈里晒游艇派对、晒修文送你的钻石项链,是什么心情吗?”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走到我面前。
她比我高半个头。现在,我不得不仰视她,仰视我自己的脸。
“我受够了,然然。”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用的还是江夏那具身体,“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的了。我的老公,我的房子,我的事业,我的父母。而你,”她凑到我耳边,声音低得像魔鬼的私语,“你就好好替我,去过那种一眼望得到头的、烂泥一样的生活吧。”
她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地重新躺回床上,依偎进沈修文的怀里。
我站着,浑身冰冷。
窗外天快亮了。我看着她用我的手,轻轻摸着我老公的头发。
那是我的丈夫。
那是我的床。
那是我的家。
而我,成了那个应该滚出去的第三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我冲下楼,跑进冰冷的晨风里。天很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是江夏的。廉价的聚酯纤维,摩擦着我的皮肤。
我必须把沈修文叫出来。我必须告诉他真相。
我躲在楼下花坛后面,冻得浑身发抖,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电话终于通了。
“喂?”是沈修文带着睡意的声音。
“修文!是我!苏然!”我急得快哭了,“你听我说,出事了,现在在你身边的不是我,是江夏!我们换了身体!”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钟后,他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小夏,你是不是昨晚又喝多了?别闹了,然然还在睡觉呢。你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我没闹!”我喊,“你看看她!你仔细看看她的眼睛!她不是我!”
“好了好了,”他的语气开始不耐烦,“我现在没空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挂了。”
电话被切断了。
我绝望地看着手里的旧手机,这是江夏的。屏幕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