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了一场绝症戏,只为逼我净身出户。
我配合着哭到昏厥,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
民政局门口,他搂着情人窃喜,以为我一无所有。
可他不知道,我早已准备好一份“大礼”。
那是一张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体检报告。
01
民政局里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外面惨白的日光,晃得人眼睛生疼。
空气里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丝陈腐纸张的气息,冰冷又压抑。
我攥着刚刚到手的离婚证,红色的封皮像一块烙铁,烫着我的掌心。
张强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那个曾经对我许诺一生一世的男人,此刻正迫不及待地将一个年轻妖娆的女人搂进怀里。
那个女人叫李明,我见过她的照片,在他的手机里,在一个我永远无法解锁的加密相册里。
“亲爱的,恭喜你,终于自由了。”李明的声音又软又腻,像融化的蜜糖,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进我的耳朵里。
她踮起脚,在张强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随即,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在我素净的指间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张强低头,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引得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窃笑。
他扫向我的眼神,不再有往日的温情,只剩下卸下包袱的轻松,以及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
仿佛我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子,而是一件终于甩掉的、令人厌烦的垃圾。
胸口一阵剧烈的绞痛,我几乎要站不稳。
我捂住心口,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摇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的软肉里,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半年前的画面。
张强拿着一份来自私人诊所的、模棱两可的诊断书,双眼通红地跪在我面前。
他说他得了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他声泪俱下,说他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正因为爱我,才不愿拖累我。
“婉婉,我们离婚吧。”
“算我求你,放过你自己,也给我最后的尊严。”
“下辈子,下辈子我再好好补偿你。”
他字字泣血,每一个表情都演得那么逼真,以至于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我陪着他哭,陪着他“治疗”,看着他一天天“憔悴”,心如刀割。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我大概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
“苏婉姐,你没事吧?”闺蜜林静的声音将我从冰冷的回忆中拉回。
她及时扶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温热的手掌给了我一丝力量。
林静是我的大学死党,也是一名顶尖的律师。
当初张强提出“绝症离婚”时,是她第一个提醒我,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选的那家私人诊所,在业内名声很差,专门给有钱人做一些‘特殊’的诊断。”
“婉婉,你留个心眼,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现在,一切都应验了。
我靠在林静的肩上,任由她搀扶着我,一步步走向停车场。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那对狗男女得意的笑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