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编号S-07的数据端口,在非工作时间,为什么会有来自你终端密钥的访问记录?”墨镜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斤重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S-07端口正是我昨晚尝试追踪特殊数据包时触碰的边界区域。
我太大意了,以为用了加密代理就能天衣无缝,没想到这里的监控如此严密。
大脑飞速运转,冷汗沿着脊柱滑落。
不能承认,但也不能显得毫无破绽。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些许紧张和尴尬的表情,这倒不全是装的。
“呃…墨镜主管,抱歉。”我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技术员常有的、对挑战性问题下意识的专注,“我昨晚在家复盘系统架构,想到一个关于数据包优先级调度的优化方案。S-07端口处理的流媒体数据延迟波动有点大,我想模拟一下在高峰负载下,调整其缓冲算法会不会对核心流的稳定性产生负面影响…就远程登录测试了一下。是不是触发了什么安全规则?我下次一定提前报备。”
我抛出了一串技术术语,真假参半。
强调是为了“优化”和“稳定性”,这是任何技术主管都乐于听到的动机。
同时承认“未报备”的小错误,显得真实。
墨镜沉默了几秒,屏幕的光在他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点。
他似乎在评估我话里的可信度。
“公司的系统,有严格的流程。”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任何操作,尤其是涉及核心数据流的,必须提前申请,经过审批。你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安全条例第一条。没有下次,苏芮。”
“是,我明白!绝对没有下次了!”我连忙保证,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暂时糊弄过去了。
“回去工作。直播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计划外’的测试。”墨镜下达了逐客令。
我几乎是逃离了监控室。
回到工位,心脏还在狂跳。
这次警告像一盆冰水浇头,让我彻底清醒。
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监视之下,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万劫不复。必须更加小心。
午休时间,其他员工要么在休息区小憩,要么点了外卖在工位默默进食。
我注意到刘伯拿着清洁工具,慢吞吞地走向消防楼梯间,那里通常无人问津。
机会稍纵即逝。我假装去洗手间,绕了一圈,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闪进了楼梯间。
刘伯正拿着抹布,机械地擦拭着楼梯扶手,眼神依旧空洞。
“刘伯。”我压低声音,靠近他。
他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转向我,没有焦点。
“刘伯,我知道你女儿的事。”我冒险直接切入核心,时间紧迫,“海鲜,她喜欢海鲜,对不对?那场直播之后,她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事?”
刘伯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
他脸上松弛的肌肉开始扭曲,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强烈的、近乎恐惧的清醒光芒,但这光芒很快又被浑噩所淹没。
他嘴唇哆嗦着,发出破碎的音节:
“你…你怎么…不能提…不能…”
“刘伯,告诉我!‘菜单’是什么?林晚在哪里?怎么才能救她?”我抓住他干瘦的手臂,急切地追问。
“菜单…是名单…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