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妈第一次孕吐时,她就骂我是只天生的老鼠。
她每天用铁链勒肚皮,恨不得让我立马死在她腹中。
可这是我最后一次投胎人道的机会,岂能心甘死去?
于是我燃起强烈的抗争欲。
她用刀捅肚子,我就吸允她的血脉,让她抖到抽搐。
她用铁链勒我,我就翻腾撞击,让她痛到直不起腰。
她喝农药想毒死我,我就搅动胎水逼她呕吐,酸水直流。
就这样煎熬到即将临盆时,我突然听到几个男人的淫笑:
“这臭婊子还真是烈,都快把她打死了还不听话。”
“别担心,只要这贱坯子生下孩子就再也不舍得跑了,到时候还得跪着求咱们给她口饭吃!”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是妈妈被卖进大山的见证。
妈妈,你说的对。
我是天生的小老鼠,是不该存在的孽种。
1
这是妈妈第56次喝药。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白色泡沫,脸色也惨白得吓人。
频繁的服毒催吐,让她整个人瘦骨嶙峋。
一个散发着嘴臭的老头一边捆绑妈妈,一边不停咒骂:
“妈的臭婊子,老子把你买回来是让你给我儿子传宗接代的!别学他那个死妈一样就会寻死!”
说着,他不解恨地在妈妈脸上扇了一巴掌。
妈妈奋力挣扎着,猩红地双眼满是恨意:
“我呸!想让我给你们这群出声传宗接代?做梦!”
“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啊!我林望舒就是死也不会生下你们的孽种!”
我在黑暗中默默叹息。
妈妈,你这样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啊。
你该学会忍耐,等待逃走的机会。
可她性子太烈。
日复一日的激烈反抗,让这群人轮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脱的可能。
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一尸两命的。
我不想她死。
起初是害怕她死了,我也会随之消亡。
而现在不愿她死,是因为我真心希望她能逃出这个魔窟。
我忍不住轻轻动了动,想让她平静下来。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我的触碰反而刺激了她,让她挣扎得更加激烈。
眼前的老头抓着妈妈的头发就往墙上砸:
“贱人!想死也得把我们家的种生下来再死!”
妈妈胸口剧烈起伏着,口中还残留着农药的苦味。
她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朝着那人啐了一口:
“你们这些人渣!老鼠!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全部下地狱!”
我焦急万分,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想告诉我的妈妈不要这样硬碰硬。
只有逃出去,才能报仇雪恨。
该死的从来不是她,而是这些恶人。
可是在她眼里,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也是天生的老鼠,我也该死。
2
不知过了多久,铁链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妈妈又在尝试挣脱桎梏。
她被锁在这间阴暗的酒窖里,每晚都在试图撬开身上的镣铐。
这次她藏起了一根筷子,正疯狂地撬动着锁扣。
她的心跳得那么快,呼吸急促得让我心疼。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我还以为这铁链声是妈妈独特的安眠曲。
后来才明白,那是那群恶魔将她像牲畜一样锁起来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