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被安排进了外贸局工作,每天早出晚归。
但他每天下班后都会雷打不动地来下人房陪我,把单位分的肉和水果都偷偷带给我,晚上就在我那张吱嘎作响的小破床上抱着我入睡。
他不在家时,我就是她们联合欺负的对象。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赵淑芬对我的刁难变本加厉,有一回,她故意把花瓶打碎在我面前,硬说是我干的,还罚我跪在院子里一整天。
烈日炎炎,我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
我全都忍了。
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忍个屁!闺闺,咱不是来当受气包的!时机快到了,准备反击!】
这天半夜,悠悠突然在我脑子里大喊。
【闺闺,快醒醒!你那死人脸公公明天要去视察一个建筑工地,下午三点,会被一根掉下来的生锈钢筋砸中后脑勺!当场就没了!】
我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他要是出事,顾家就完了!顾言琛就得从头开始奋斗,咱俩的富婆梦至少要推迟十年!我们还怎么躺赢啊!你必须去救他!】
我冷汗涔涔,彻底没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我顾不上赵淑芬看到我时那厌恶的眼神,冲到餐桌前,对着正准备出门的顾振国说:“爸,您今天...能不能别去工地?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工地上有东西掉下来,很危险。”
餐桌上瞬间一片死寂。
顾振国皱眉看着我。
赵淑芬“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尖声骂道:“你个扫把星!一大清早咒我丈夫死是不是?我们家言琛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乌鸦嘴!晦气!”
沈雅也柔柔弱弱地劝道:“晚儿姐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多不吉利啊。”
顾振国的脸色也极其难看,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无稽之谈!”说完,拿起公文包就要走。
“爸!”我急了,冲过去拦住他,“我求您了,真的很危险!您要去,至少戴上安全帽!”
“滚开!”顾振国不耐烦地推开我。
我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顾言琛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皱眉道:“爸,晚儿也是一番好心。”
“好心?我看她是巴不得我们顾家出事!”赵淑芬还在不依不饶。
眼看顾振国就要走出大门,我急得快哭了,我的富婆命不能没啊!
【没用的,他们不信。你得自己去!找顾言琛,让他带你去!顺便,去供销社买顶安全帽!】
我立刻跑回房间给顾言琛的单位打了电话。
他听我说了情况,虽然也觉得是迷信,但经不住我带着哭腔的哀求,还是在午休时开车回来了。
我拉着他直奔工地。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我们紧赶慢赶到了那片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
八十年代的建筑工地,混乱又危险。
到处是堆积的砖块和钢材,工人们大多赤着膊,头上连顶草帽都没有,更别提安全帽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交谈的顾振国,他头上什么都没戴。
【就是那!快看!二楼阳台栏杆上,那根锈得快断掉的钢筋!风一吹就要掉下来了!】闺蜜在我肚子里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