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笑肉不笑，“老头你怎么就不懂呢？我真的，是为你好……”
村民看我看得摩拳擦掌。
“这女人就是骗子，就该打死她！”
“明娃儿小时候生病，去城里住了一阵，回来就瘦一大圈，就这也好说三道四？”
“咱们一个村都看他长大，熟得很喽，难道还能被偷换了！”
他们都笑我要被打脸，可我又一脸不在乎了。
直到李士官带进来一个人。
“宋如汐，你怀疑杨明身份，又怎么敢轻易下手？依我看，你还是没说真话。”
“也难怪，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商人，不好对付。可要是他……也能像你一样嘴硬吗？”
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庞，我心头一跳。
是他！可别坏了我的事！
3
只见我儿子宋清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刚才，我们的人发现他在村子东张西望，你说，他是不是担心你这母亲，所以过来看看？”
“可惜啊，好好一个孩子被养歪。不过，你疼爱的儿子，或许知道你没说出口的真相？”
我抿紧唇一言不发，掌心悄悄被冷汗打湿。
见我还在顽抗，李士官转而说道：“宋清辉同学，听说你平时是个勤奋学习，乐于助人的好学生。”
“怎么突然和你母亲一起变了样？”
“是遇到什么事？不要怕。你要相信，任何时候都有我们国家为你撑腰，说吧。”
李士官耐心地安抚，轻拍孩子肩膀。
儿子抬头不屑地一笑。
“废话什么！我就是临近高考了，知道考不上清北，压力大，我不想再装三好学生了，我就要发泄！”
“那什么杨明长得不如我，家境不如我，可凭什么他能上清北，我不行？我不服！我就要搞他！”
儿子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更是反咬我一口。
“大叔！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不相信？我跟我妈学的！”
“因为她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坏胚，她装好人做慈善，都是为了名气，我们一家都是坏人满意了吧！”
而我笑出声夸赞他：“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
“你们简直疯了！”
李士官满脸匪夷所思，指指我，又指指儿子，“真没见过几个上赶着认罪的！”
他整理好情绪，仍旧把我稚嫩的儿子当作突破口。
“宋同学，你想清楚，一旦迫害烈士遗孤罪名坐实，前途就毁了。你家生意做不下去，将来，好单位也轮不到你……”
儿子二世祖似的一摊手。
“无所谓啊！我懂法，目前这情况，我顶多拘留，我妈生意不做就不做，剩下的钱也够我后半辈子躺平，逍遥快活！”
“只可惜，没先把杨明毁了！”
刹那，暴怒的村民冲破阻拦，“这就是一窝畜生！打死他们，大伙算替天行道！”
数不清的拳脚如暴雨落下。
夹杂着肮脏的泥土，连同鞋底一下下踩在我脸庞。
我忍痛爬过去把儿子护在身下，在他的哭喊中，额头又硬生生挨了一砖。
血流满面。
可我感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却笑了。
“没事了，终于，要结束了……”
当李士官指挥士兵，把村民拉开。
我血淋淋地瘫软在地，被拔得参差不齐的一头长发，纠结着唾沫和泥土，凄惨又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