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继续抓着我妹的头往墙上撞。
我妹的哭声，也瞬间拔高了几个调。
02
上辈子，就是这个泡沫，定了我都罪
外头的哭喊还在响，
我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点动静。我悄悄退后，转身进了卧室。
“咔哒”一下，我把卧室门给反锁了。
我拉开床头柜最底下那个抽屉，在里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
没一会儿，就给我翻出来一个诺基亚。
我把电池给它安上，开机。
我赶紧按了一串号码。
这个号，我在里头念了十年，早就刻在脑子里了。
那会儿在牢里，一个快不行的老头告诉我的。
他说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这个城里道上的一个头儿，外号叫黑蛇。
只要你能拿出让他动心的东西，啥事他都能给你办了。
电话就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
一个听着很沙哑，又很警惕的声音传过来。
“谁？”
我走到窗户边，看着外头中秋节家家户户的灯光，我把声音压得很低，想让自己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别太紧张。
“黑蛇，我不是来找你事的。”
“我就跟你说个事，城南废弃码头三号仓库底下的东西，再不挪地方，三天后警察就全给你端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我知道，我这话肯定把他给吓着了。
那个仓库，是他的命根子。
上辈子，他就是因为这个仓库被人卖了，才栽了的，手底下的人也散了。
我想起门锁上那点白沫沫，嘴巴旁边不自觉地翘了一下，心里头冷飕飕的。
我那个好妹妹，好妹夫，他们俩还以为自己计划得多好呢，以为我就是个傻子，跑也跑不掉。
他们哪知道，我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我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卧室门被人捶得“咚咚”响。
林悦那尖着嗓子的哭喊声，隔着门板都听得清清楚楚。
“哥！救我！你开门啊哥！”
“张浩他疯了！他要杀了我！救命啊！”
她这套词儿，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
可现在，我听着只觉得吵得慌。
我没管她，继续对着手机说，声音还是稳稳的：
“帮我查个人，张浩。他所有赌钱欠的债，还有最近的钱都是哪来的，一笔都别漏了。”
“这事儿办成了，我就告诉你，是谁把你卖了。”
电话那头的黑蛇，我感觉他突然嗯了一声。
很明显，我说的第二个事儿，比第一个更让他好奇。
“好。”他就说了一个字，但听着就挺狠的。
我直接把电话挂了，电池也给抠了下来。
然后，我冲着门外头，喊了一嗓子：
“我已经报警了。”
门外头捶门和哭喊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
03
我嘴上喊着报警，其实是在诈他们。
我先拨了物业的电话。
“喂，物业？3栋1502，我隔壁1501又哭又砸，你们派个保安来看看，别出了人命。”
挂断，我立刻按了110。
“警察同志，3栋1502的邻居，这里好像有家庭暴力，动静很大，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门后，静静地等。
不到五分钟，楼道里响起保安急促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电流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