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关上后，陆承渊拿起桌上的相框。相框里是少年时的他和沈知意，女孩手里举着一枚雪松书签，笑得眉眼弯弯。他指尖摩挲着相框边缘，思绪又飘回苏晚刚才的模样：她攥着协议时指节泛白的倔强，看到母亲照片时眼底闪动的泪光，甚至连她慌乱中撞翻资料时，第一时间护住文件的模样，都和记忆里的沈知意渐渐重叠。
沈知意当年也是这样。有次学校组织建筑模型大赛，她的模型被对手故意弄坏，零件散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捡，眼泪掉在模型碎片上，却还是咬着牙说“我能修好”。后来她真的熬夜重做了一个，拿了大赛金奖，奖杯上的光，和刚才苏晚资料里“全国创业大赛金奖”的字眼，莫名地呼应。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
林舟端着一杯雪松味的咖啡走进来，放在他面前：“陆总，苏小姐已经到公寓了，安保那边说会24小时盯着。另外，宏远集团那边有动静，他们今天联系了苏氏的几个小股东，想低价收购股份。”
陆承渊端起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雪松的香气在舌尖散开——这是沈知意当年最喜欢的味道。他抬眼看向林舟：“告诉宏远的人，苏氏现在是陆氏的合作方，谁敢动苏氏的股份，就是和陆氏作对。”
林舟应下，刚要转身，又被陆承渊叫住：“明天让苏晚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要听她的项目具体规划。”
“好。”
林舟离开后，陆承渊打开电脑，调出苏晚的详细资料。资料里写着她大学读的是建筑设计专业，和沈知意一样；写着她毕业后拒绝了国外的高薪offer，回苏氏从基层做起；甚至写着她闲暇时喜欢手工，会做迷你建筑模型——和沈知意当年送他书签的爱好，如出一辙。
他指尖停在“母亲沈曼，建筑设计师，二十年前因意外去世”这行字上，眉头微蹙。沈曼是沈知意的远房表姐，当年沈知意去世后，沈曼还特意联系过他，说“知意最放心不下你”。那时他沉浸在悲痛里，没和沈曼多聊，没想到多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遇到沈曼的女儿。
另一边，苏晚站在陆氏旗下的公寓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心里依旧没底。公寓装修简洁大气，客厅的书架上摆着不少建筑类书籍，甚至还有几本她大学时读过的专业书，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她刚把行李放好，手机就响了，是林叔打来的。
“晚晚，宏远集团的人刚才联系我了，说愿意帮你父亲洗清嫌疑，但条件是让你把苏氏的项目交给他们做。”林叔的声音里满是警惕，“我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你千万别答应。”
苏晚攥紧手机，心里一沉。宏远集团的总裁赵宏，和她父亲是老对手，这些年一直想吞并苏氏，这次父亲出事，恐怕就是赵宏在背后搞的鬼。她深吸一口气：“林叔，我知道了，我不会答应他们的。明天我要去陆总办公室谈项目，或许能从陆总那里问出些线索。”
挂了电话，苏晚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书里夹着一枚雪松书签，木质的纹理细腻，和她母亲遗物里的一枚书签几乎一样。她指尖抚过书签，突然想起陆承渊办公室里的雪松香气——原来他也喜欢雪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