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需要一个妻子当挡箭牌，而我需要钱和靠山。
我们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可现在，他似乎想打破这个平衡。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妈没教过我这个。”
陆沉看着我如临大敌的样子，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
“怕什么？”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我只是想看看，我这位听话的好太太，到底能‘听话’到什么地步。”
他的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到我的脖颈，最终停在我的后颈上，轻轻摩挲着。
那个位置，皮肤下的骨骼形状，让他手指的动作顿住了。
他眼底的光芒骤然变得锐利如刀。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良久，他缓缓收回手，眼底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他一字一句地问。
“你究竟是谁？”
5
“我……我是你老婆啊。”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天真无辜。
但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我的紧张。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呵。”
他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啊，你是我老婆。”
他转动轮椅，背对着我。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今晚，是我唐突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刚才那句话，究竟是相信了我的说辞，还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警告我。
我不敢多想，几乎是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后颈。
他刚才摸了我的后颈。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后颈，那里有一块小小的，月牙形的胎记。
这个胎记很小，除了我自己和……小时候给我洗澡的妈妈，应该没人知道。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搅得我心烦意乱。
第二天，陆沉就像完全忘了昨晚的事一样，对我又恢复了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我发现，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他的手臂和上半身肌肉线条非常结实有力，完全不像一个久病的残疾人。
他的书房，依旧是禁地。
但有一次，我给他送咖啡时，恰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和他看陆沉的恭敬截然不同。
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是陆沉的心腹。
而他们谈论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的生意。
我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
直到一天晚上，陆子昂又来找我麻烦。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条蛇，扔进了我的被窝。
我被冰凉滑腻的触感惊醒，掀开被子看到那条吐着信子的蛇时，差点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