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裙下摆开衩至大腿根部，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
她身形单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怜悯的、洞悉一切的冰冷。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看着他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脸。
然后，她轻轻地、几乎耳语般地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地板脏了，记得擦干净。”
说完，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便转身，扭动着诱人的腰肢，悄无声息地走回了卧室的阴影里，仿佛只是出来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磊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恐惧像无数只湿冷的手，从脚底攀爬而上，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他瘫软下去，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手掌被牛奶杯的碎片硌破，渗出血珠，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那条短信……“第三次重来”？“你会死”？这不是苏晚！那个柔弱、依赖他的苏晚，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更不可能发出这样的信息！他猛地抓起手机，死死盯着那条短信。
发件人号码清晰无误，就是苏婉的。
时间，就是几秒钟前。
一个荒诞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脑海：他不再是猎人。
他早已是掉进陷阱里的猎物，而这场猎杀，似乎已经重复了不止一次。
2
那一晚，林磊几乎是在地板上度过的。
他机械地清理了狼藉，然后像一尊石雕，坐在客厅沙发上，直到天际发白。
他不敢进卧室。
苏婉那冰冷的眼神和那条诡异的短信，在他脑海里交替闪现。
第二天，他在极度疲惫和恐惧中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三天，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屋子里安静得令人心慌。
“老公，吃早餐了。”苏晚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平和得像往常一样。
林磊心惊胆战地走过去。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早餐，苏婉坐在那里，小口喝着燕麦粥。
她今天换上了一件真丝吊带裙，深V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乳沟，外搭一件薄如蝉翼的晨袍，气色似乎比昨晚好了一些。
她甚至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看似温婉的笑容。
一切都像是幻觉。
如果不是膝盖的淤青和手掌结痂的伤口提醒着他，他几乎要以为昨晚只是一场噩梦。
“昨晚没睡好？看你脸色很差。”苏婉关切地问，语气自然。
林磊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
“今晚我想吃清蒸鱼，”苏婉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让她丰满的胸部线条更加凸显。
她像是忽然想起似的，补充道，“记得把刺挑干净哦，像上一次一样。”
哐当！林磊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上一次？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给苏晚挑过鱼刺！
一次都没有！
他猛地抬头，对上苏晚的眼睛。
她依然在笑，但那笑容底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和冰冷。
她在试探他！
或者说，她在提醒他，昨晚不是梦！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
还是苏婉的号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