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阿姨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个温柔优雅的女人。
她会拉着我的手，叫我“欢欢”，会给我做最好吃的桂花糕。
可现在，她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傅夜宴扶着沈曼，一步步向我走来。
他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眼神却充满了怨毒。
他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悲悯的口吻说：“清欢，收手吧，别再利用我可怜的母亲了。”
然后，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地说：
“苏清欢，游戏结束了。”
“现在，跪下，向我，向薇薇，向我的母亲道歉。”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一起送进精神病院，让你和我妈做个伴。”
“让你也尝尝，每天被注射镇定剂，变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疯子，是什么滋味。”
他的话语，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我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他以为他赢了。
他以为他再次掌控了全局。
他扶着沈曼，转身面对镜头，正准备宣布这场闹剧的结束。
05
就在这时，一直呆滞麻木的沈曼，突然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越过傅夜宴，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她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一个微弱却清晰的音节。
“……逃……”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傅夜宴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沈曼的眼神又恢复了空洞，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我的幻觉。
但傅夜宴的反应告诉我，那不是幻觉。
他也听到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沈曼，想把她带下台。
“妈，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等等！”我大声喊道，迈步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傅夜宴警惕地看着我：“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绕过他，走到沈曼面前，缓缓蹲下身，与她平视。
我看着她枯槁的面容，和那双被药物侵蚀得失去神采的眼睛，心脏一阵刺痛。
“沈阿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清欢。”
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生怕惊扰到她。
沈曼呆呆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
林薇薇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开口：“苏小姐，你就别再演戏了，没用的。阿姨现在谁都不认识了，你再刺激她，只会让她的病情更严重。”
她的话音刚落，傅夜宴立刻附和：“薇薇说得对。苏清欢，我警告你，离我妈远一点！”
他伸手就要来拉我。
我没有躲，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沈曼，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懂的暗语，轻声说道：
“沈阿姨，你种在后院的那棵桂花树，今年又开花了。我用新开的桂花，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我还记得你说，做桂花糕的秘诀，是不能放糖，要放一点点盐，才能吊出桂花的清甜。”
这些话，是上一世，在我被囚禁之前，沈阿姨拉着我的手，悄悄告诉我的。
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