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岩的生活渐渐热闹起来。松鼠们会给他带最香脆的松果,放在他的耳朵后面;兔子们把晒干的三叶草铺在他的窝边,让他睡觉更舒服;啄木鸟当当每天都会飞到他背上,帮他啄掉皮肤褶皱里的虫子。有一次,绒球发现岩岩的脚掌被河底的石子划破了,立刻召集小伙伴们找来草药——他记得妈妈说过,蒲公英的叶子能止血。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草药嚼碎,绒球用柔软的尾巴蘸着药泥,轻轻敷在岩岩的伤口上。岩岩舒服地眯起眼睛,鼻子轻轻蹭了蹭绒球的下巴:“有你们在,真好。”绒球蹭了蹭他的鼻子,尾巴绕成一个小小的圈:“岩岩也是我们的好朋友呀。”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场暴雨突然降临。狂风卷着雨点砸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静静河的水位肉眼可见地上涨,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树枝奔涌向前。那天傍晚,绒球发现田鼠一家还在河对岸,眼看河水就要漫过石墩,他们根本无法回来。
“不行,得去救他们!”绒球站在河边,尾巴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岩岩立刻走到河边,可湍急的河水已经没过他的膝盖,每走一步都要对抗水流的推力。“岩岩,太危险了!”朵朵拉住绒球的尾巴,声音里满是担忧。
岩岩却回头笑了笑,鼻子轻轻把绒球卷到自己背上:“别怕,我很稳的。”他一步步走进河里,水流冲击着他的身体,他却稳稳地站着,像河中央的一块礁石。当靠近田鼠一家时,绒球发现他们正躲在一块石头上,浑身都在发抖。
“快,爬到我背上!”绒球伸出爪子,把小田鼠一个个拉上来。岩岩慢慢转过身,顶着水流往回走,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帮着稳住身体。回到岸边时,大家都围了上来,看着浑身湿透的岩岩和绒球,眼里满是感激。
那天晚上,小动物们都挤在岩岩的窝里。岩岩的身体像个温暖的小太阳,把大家都裹在中间。绒球趴在他的鼻子上,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就算外面雨下得再大,只要和朋友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
3 巨杉下的约定
秋意渐浓,巨杉森林的树叶染上了金红两色,风一吹,就像撒下漫天的碎宝石。岩岩的鼻子越来越灵活,不仅能帮松鼠们够到最高处的松果,还能帮兔子们把晒干的草料堆成整齐的小山。绒球则成了他的“小军师”,总能想出各种好点子——比如用中空的芦苇杆帮岩岩引水喝,用柔软的苔藓给岩岩擦拭耳朵。
可这天早晨,绒球发现岩岩有些不对劲。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静静河当“桥梁”,而是独自站在巨杉树下,低着头,鼻子有气无力地垂着。绒球跳上他的背,发现他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岩岩,你怎么了?”绒球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耳朵。岩岩轻轻晃了晃头,声音低沉:“妈妈托大雁带信来,让我去南方的森林找她,那里冬天不会那么冷。”
绒球的心猛地一沉,爪子紧紧抓住岩岩的皮肤:“那……你要走了吗?”他想起每天清晨的草莓,想起暴雨夜里的温暖,想起岩岩宽阔的背,鼻子突然酸酸的。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森林,小动物们都沉默了。跳跳把最香脆的松果放在岩岩面前,却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朵朵带来了最新鲜的三叶草,眼睛却红红的;团团蜷在岩岩的脚边,尖刺都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