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声音像无数只手，撕扯着我的尊严。
赵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低头，凑到我耳边说：“苏哲，你知道吗？你送三个月外卖的钱，不够可可买支口红。”
“你熬夜写的歌，在我这里，不过是玩具。”
“你的声音？”他冷笑，“不错。所以，我用了。不服？”
我死死地瞪着他，胸口起伏，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你……无耻！”
“对，我就是无耻。”赵宇直起身，重新拿起话筒，朗声道，“保安！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两个保安冲上来，架住我的胳膊。
我挣扎着，眼睛血红地盯着那对璧人。
林可可依偎在赵宇怀里，不敢再看我。
赵宇则举起手，享受着再次响起的掌声。
那掌声，像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不。
那是我的！
“噗——”
我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刺目的红色。
第二章：囚笼：无声的挣扎与窒息
世界旋转，然后陷入黑暗。
醒来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躺在病床上，天花板白得晃眼。一个护士走进来，说：“你醒了？急性喉头水肿，声带出血，一个月不能说话。”
不能说话？
我张开嘴，喉咙火烧火燎地疼，发不出声音。
我成了个哑巴。
一个被偷走一切的哑巴。
我抓起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
玻璃四溅。
护士吓了一跳，皱眉道：“你发什么疯！”
我看着她，眼里的绝望几乎要喷涌而出。
疯子。
现在连护士都觉得我是疯子。
我躺回去，用被子蒙住头，世界陷入死寂。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活死人。
毕业音乐会偷歌事件，成了学校的笑料。
我用手机上网，全是赵宇的消息。
《乐坛惊现天才新人赵宇！》
《顶尖娱乐公司签下赵宇！》
配图上，赵宇意气风发，林可可站在他身边，笑得比蜜还甜。
评论区里，一片赞美。
偶尔有几条提到我的，措辞刻薄。
“那个叫苏哲的小丑呢？”
“活该，想红想疯了。”
“听说他嗓子废了，报应啊！”
我一遍遍地刷着，每个字都像一把刀。
我试图反抗。
我用手机打字，在我那几十个粉丝的账号上发着真相。
“《茧》是我的原创，赵宇是小偷！”
“我有证据！”
可我的声音，在赵雄的传媒帝国面前，像一粒尘埃。
我的帖子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就会被删除。
我的账号，很快被封禁。
我换号，再发，再被封。
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苍蝇。
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
辅导员找到我，递给我一份文件。
“苏哲，学校的决定下来了。因为你寻衅滋事……学校决定，对你予以……开除学籍处理。”
开除学籍。
我盯着那几个字，眼前发黑。
我四年的努力，就这么没了？
“老师……”我发出嘶哑的气音，“不是我……”
辅导员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苏哲，赵宇的父亲是赵雄，学校最大的投资方。我们……拧不过大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