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我想包养你。”
他顿了下脚步，转身的模样有些踉跄，看向我的双眸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后是倍感屈辱后的愤怒：
“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
我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见他还要走，梗着脖子说道：
“我说我要包养你。”
“我很有钱的，你考虑清楚。”
“我会带你转学，去上最好的高中，还要供你去读大学。”
“只要……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就行。”
他愣愣看了我许久，突然笑了：
“行啊，也算是让我撞上狗屎运了，白捡的好处谁不要？我答应你了。”
他走近几步，伸手：“给钱。”
“…现在还没有，我明天给你。”我窘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递给他，低声道：“这是新家地址，你今晚回去可以收拾下东西，明天下学后就到这里来吧。”
他看了下，垂眼评价道：“地段还不错，看样子你还真挺有钱的。”
而后抬头看我，突然凑近道：“我不用提供那方面的服务吧？”
我猛地再次退了两步，脸色通红：“当然不用！房子里有两间卧室，我们分房睡。”
他这才敛了笑容，神色冷漠道：“你最好一直记得你今天的话。”
他又伸手：“身份证。”
我翻了翻递给他。
我永远记得他看到我身份证时脸上的那个表情。
“你未成年？”
“……嗯。”
他依旧震惊地看着我，却是没再问什么，可能以为我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又或是，想到他自己刚才对着一个未成年输出虎狼之辞后有些不好意思。
就这样，在钞能力的作用下，我和穆深的交集终于多了起来。
当然，越往后他就越确信我说的“很有钱”是骗他的，哪有哪个富家子弟是一天打四份工整天整夜不着家的？
刚开始时他不闻不问，或许还很乐见其成。
后来在他大二那一年，他却冷着脸把我从酒吧里拽了出来，当着一群人的面训我：
“刚成年你就到这种地方？赵橙，你真是有本事啊！”
我尴尬地解释：“这里时薪高……”
“时薪再高也不能给我来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你又穿这么暴露，谁知道别人是什么心思？”他拽了我的手就要拉我回去。
我拉扯着，跟他说这个月的工资，又跟他说工作服还没还，他始终不闻不问。
我生了气，大声道：“有心思就有心思啊！大不了我也被别人包养，这不比打工来钱快！”
“我不挣钱，你的学费谁来交？你同学都穿的那么光鲜靓丽，你吃的穿的用的当然不能比他们差，我不打工，哪有钱给你买这些？”
“穆深，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能……不能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要吵我……”
说着说着，我的泪水就憋不住地流了下来。
……要不是穿书，要不是什么狗屁系统，我至于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从小就为生计打拼吗？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是多想我的爸爸妈妈啊……
可是这些东西，我又能跟谁说呢？谁都不相信，谁都不理解，谁都不能依靠，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和一个办不成任何事的系统。
这个反派还这么不懂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