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给植物人哥哥「冲喜」的童养媳,沈糯。
也是京圈太子爷谢寻舟圈养的金丝雀。
谢家家宴上,本该长睡不醒的哥哥谢寻屿,在他的「天才医生」初恋女友的陪伴下,奇迹苏醒。
谢寻舟当众撕毁我的户口本,将一枚玉佩拍在我脸上。
「我爱的是云舒的医术,你这种八字硬的灾星,连给我哥祈福都不配。」
他感激地看着云舒,宣布将以「她」研发的神经康复技术为核心,投资百亿。
我的公婆和亲戚们,齐齐对我发出鄙夷的哄笑。
他们说,我偷窃了云舒的治疗方案,才让哥哥有了起色,是无耻的功劳小偷。
谢寻舟将一张离婚协议甩给我,眼神冰冷,「沈糯,滚出谢家。」
我捡起那枚属于谢寻屿的玉佩,上面还带着我的体温。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刚刚苏醒的谢寻屿,轻声说:「哥哥,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1.
谢家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满堂宾客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谢寻舟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利刃。
「沈糯,滚出谢家。」
他身边的云舒,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白色长裙,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圣洁。
她轻轻拉了拉谢寻舟的衣袖,柔声劝道:「寻舟,你别这样,沈小姐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我开脱,却巧妙地坐实了我「偷窃功劳」的罪名。
谢寻舟果然更加怒不可遏,他回护着云舒,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云舒就是太善良,才会被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女人欺负!」
婆婆周岚走过来,一把夺过谢寻舟手里的离婚协议,狠狠砸在我脚下。
「签了它!我们谢家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这种扫把星进门冲喜!不仅没用,现在还想抢云舒的功劳,你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公公谢振宏沉着脸,对着管家命令:「把她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亲戚们的嘲讽声此起彼伏。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我们谢家白吃白喝两年,还想攀高枝。」
「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还妄想跟云舒小姐比。」
我垂着眼,看着脚边那份轻飘飘的离婚协议,又看了看被谢寻舟拍在脸颊上,此刻掉落在地毯上的玉佩。
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暖玉,被我贴身戴了两年,早已养得温润通透。
这是谢寻屿昏迷前,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
我弯腰,无视周围的喧嚣,将那枚玉佩缓缓捡起,攥在手心。
玉佩上,还残留着我皮肤的温度。
我没有看谢寻舟,也没有看那些丑恶的嘴脸,我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眼神依旧有些茫然空洞的男人身上。
谢寻屿。
他醒了。
这就够了。
我一步步走向他,周围的嘲笑和辱骂自动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谢寻舟想伸手拦我,却被云舒按住。
我猜,他们是想看我最后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好让我彻底死心。
我走到谢寻屿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他清瘦得厉害,脸色苍白,但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正慢慢找回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