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至少目标明确。而被未知的危险盯上，这种感觉更像是在黑暗中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踩空。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依旧保持警惕，“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一开始不坦白？”
“因为不确定你的反应，担心打草惊蛇。”顾言回答得干脆，“如果你表现出异常，很可能被暗中的眼睛察觉。只有在危机发生时，顺势坦白，才能取得你的信任，并进行下一步的合作。”
合作？
我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什么合作？”
“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真正并肩作战。”顾言的表情严肃起来，“苏念，你需要知道，你的处境可能比想象的更复杂。刚才那三个人只是小角色。真正的麻烦，可能还在后面。”
他走近一步，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再是那个温柔的“丈夫”，而是一个专业的守护者。
“你愿意相信我吗？至少暂时相信。为了你的安全。”
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七天来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给我带来无数困惑和此刻巨大震撼的男人。
他的眼神里有欺骗我的愧疚，但更多的是面对危机时的冷静和专注，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
我想起他刚才下意识将我护在身后的动作，想起他瞬间制服歹徒时那种纯粹的、保护者的姿态。
理智告诉我，他的话仍有漏洞，不能全信。
但直觉，以及眼下这显而易见的危险境地，让我没有更好的选择。
独自面对未知的威胁？我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暂时相信你。但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定义。”
顾言似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当然。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安保顾问顾言。你是我的保护对象苏念。”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必要场合，我们仍需维持夫妻身份作为掩护。”
我点了点头。这很合理。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我看向一片狼藉的院子，“报警吗？”
“不。”顾言果断否定，“暂时不能报警。对方来历不明，报警可能会让事情更复杂，也容易暴露你的位置。我会联系我的搭档处理现场。”
他拿出一个看起来就很特殊的手机，快速发了条信息。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老宅已经不安全了。你是想回我们之前的住处，还是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我更倾向于后者。那个“家”，现在想起来，处处都可能藏着我不知道的监控和陷阱。
“有更安全的地方吗？”
“有。”顾言点头，“一个安全屋。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演完这场戏。”
他指了指外面：“可能会有邻居听到动静报警，我们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离开。”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几分钟后，顾言搀扶着“受到惊吓、脸色苍白”的我，走出了老宅。他一边走，一边温和地大声安慰我：“别怕念念，就是几个喝醉闹事的，已经被打跑了。我们先回家，这里明天再找人来收拾。”
他的表演依旧无懈可击。
坐进车里，驶离老城区，城市的繁华再次映入眼帘。
